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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风盯着这个“冤”字,酒劲一阵阵的上涌,掩盖着他脑袋里的阵阵抽痛。
这个字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像遇见知己一样向他倾诉自己知道的一切,反而像仇人相见一样,冷冷的看着他,据他于千里之外。
萧风越是用力,那个字就越是抗拒,到最后,已经不仅仅是冷冷的看着他了,简直要拿起咸鱼来往他脸上狠狠的拍。
萧风确实像感到有又硬又重的东西在一下下抽着他的脸,砸着他的头。他头痛欲裂,两手紧紧的抱住脑袋,闭上眼睛。
眼睛刚一闭上,头痛立刻就减轻了,过一会儿甚至完全消失了。萧风知道,这是天书的规则在警告他:珍爱生命,远离自测。
萧风当年看小黄片时,也收到过类似的警告,只是一字之差而已。那个萧风能忍得住,这次萧风却忍不了。
全京城都知道自己在查严府的案子,没准过几天全天下都知道了。就算全天下萧风都可以不在乎,但他不能不面对兰娘的眼神,不能不面对那个扑倒在他门前的女孩的眼神。
萧风睁开眼睛,再次看向桌面上的字。然后,头痛变得愈加剧烈。但纸上的那个字仿佛也在颤抖,它的抵抗也是有极限的。
萧风咬着牙,抖得比那个字还厉害,但就是不肯再次闭上眼睛,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喉头一阵阵的泛起又甜又腥的味道。他不知不觉中将桌子上的碗碟杯壶都扫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终于,在剧痛和眩晕中,一些混沌的文字散乱的出现在脑海里,不由自主的从萧风的嘴里倾泻而出。
“‘冤’字有‘冕’之形而少‘二’,冕者,王之冠。王之下,为相,相之下,次辅?
不对,是小阁老,严世藩!没错,就是他!我知道是他,可我怎么才能找到证据,抓住他啊!
‘冤’字有‘兔’之形而藏‘穴’之下,兔者,狡诈之辈,穴内藏兔,证据就在严府之内啊!
‘冤’字以‘冠’而‘免’,放屁!为王为相,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杀人无罪吗?
我要抓住他,你只要告诉我,该怎么才能抓住他!不用你告诉我这些屁话!”
萧风在酒精和剧痛的双重刺激下,神志混沌,狂暴之极,昏迷中感觉自己身上好似挂着重物,手脚无比沉重,动弹不得,只有大脑仍在疯狂旋转。
“‘冤’字有‘晚’之形而无日,天晚无日,夜间行动。动如脱兔,可入穴内。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萧风哈哈大笑,然后感觉全身一凉,头痛也消失了,神志慢慢清醒过来。
那个被萧风强行蹂躏并抽干了灵气的“冤”字,此时软趴趴的蜷缩在纸上,看起来确实很冤。
然后萧风才发现自己的左腿上抱着巧巧,右腿上抱着王迎香,左臂上挂着张云清,右臂上挂着巧娘,张无心从后面抱住了自己的腰。
迎面站着的是战战兢兢的兰娘,手里还拿着铜盆,铜盆还在往地上滴水……
“大人,是她们非让我泼你的……”兰娘讷讷的解释着,心惊胆战的样子。
萧风这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身子这么沉,他叹了口气,感受着顺着脸往下淌的凉水。
“放开吧,我没事了。”
众人将信将疑的放开了他。萧风看起来确实不像没事的样子,他看起来至少是大病初愈,脸上满是凉水,都挡不住不停冒出的汗水。
巧娘赶紧去找出一身干净暖和的衣服来,让萧风进屋换上,众人在外面心惊胆战的等着,不知道萧风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们是被碗碟打碎的声音惊扰赶来的,一眼就看见萧风抱着头狂踢狂踹,状若癫狂。她们几个扑上去想控制住萧风,但萧风身体健壮,力气很大,她们被甩了好几个跟头。
幸好此时张无心也听到了声音赶到,以他为主力,总算是控制住了萧风,然后兰娘在大家的催促下,兜头一盆冷水,总算将萧风从癫狂中唤醒了。
等萧风出来,虽然很虚弱的样子,但眼神清澈,没有癫狂的迹象,大家都松了口气。
巧巧摸着额头撞出的包,担心的问:“老爷,你没事了吧,刚才你好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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