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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帐外传来守卫兵士的一声喝问。
“南宫括!”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紧接着传了进来。
“唔……”姬奭正在低头看着矮几上的羊皮纸,羊皮纸上用粗糙的线条画着大山、道路、河流,从一条粗壮的几字形线条上可以看得出,这是大河。显然,这张羊皮纸能出现在这座军帐中,自然是一幅军用地图。但是和大唐国精细的军用地图比起来,简直没可比性。
“是南宫将军吗?”姬奭抬头朝帐门问道。
“是南宫将军和吕将军!”帐外的兵士朗声答道。
“请二位将军进来!”姬奭接着喊道。
“是!二位将军请!”帐外的兵士说着,将帐门的帘子撩起,一胖一瘦、两位五十余岁的中年汉子迈着虎步走了进来。
“奭公子!”南宫括和吕他朝坐在矮几后的姬奭行礼道。
“南宫将军,各师以及各国的扎营情况你都巡查了吗?”姬奭朝着身材敦实的男子问道。
“巡查了。六师以及各诸侯国应召而来的军队营地我都检视过了,目前一切正常。”南宫括朝姬奭答道。
“好!吕将军,风陵渡渡口那里,粮草这两日刚从大河对岸转运过来,看守的兵士一定要提高警惕,切不可再出现前几次的意外。”姬奭看向身材修长的吕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奭公子请放心,风陵渡渡口那里看守粮草的是我右师右旅,周国最精锐的一旅,定不会再出现前几次那种意外。”吕他忙抱拳朝姬奭答道。
“嗯。话虽如此,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此番出征,两位兄长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对这大唐国的姜林,可千万不能以常人的心思去琢磨。并且……”姬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并且什么?”南宫括和吕他异口同声地朝姬奭问道。
“你们不觉得我们突袭风陵渡渡口的时候,损失有些大吗?当时听斥候讲,风陵渡渡口可是只有大唐国不足一旅(五百人)的军队守卫,但就是这不足一旅的军队,硬是将芮国的两个次等师(一师两千五百人)给打残了。就这样,还让对方将风陵渡渡口营房搬空后,逃走了一半,只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姬奭起身负手在帐内踱着步子,幽幽地说道。
“是啊。我二人刚才巡营的时候,也在说这事。难怪老太师一直说他的师兄说,大唐国的武器非常厉害,我们还不信。”南宫括接过姬奭的话,口气很是沉重地说道。
“嗯。不过此番战事,旦兄长谋划了大半年。他不但靠自己的暗线说动了商王从东边进攻大唐国,还说动了商王寻找到了北方草原上势力最强的一支鬼方部族,以各种利益为诱饵,终于说动了那鬼方部族组织十多支草原上的部族进攻大唐国的北部,进攻的时间比咱们还早几日。所以大唐国的军队现在都聚集在以北、以东,防卫咱们西边的没多少,也就前面那个不足一旅的队伍。明日大军正式对阵,一旅的队伍就是武器再厉害,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敌得过近二十个师、四万余精锐的冲击。”
“此番将大唐国赶回太岳山以北,也就达到了我们的初期目标。想必大唐国经此一役,能乖乖地投到侯爷麾下。不过话说回来,这姜林治理一方,还是挺有些水平的。你看沿途过来的这农田、这道路,还真是比之以前虞国统治的时候好了许多。其若真能投到侯爷麾下,周灭商,想必指日可待吧。”姬奭昂首沉思,仍是一副沉重的口吻。
“对了,奭公子,你给安邑城送去的劝降信,有回复吗?”吕他一直在思索着,突然开口朝姬奭问道。
“唉。有是有,但是……呵呵呵!”姬奭听吕他如此一问,竟然开口大笑起来。
“奭公子为何发笑?”南宫括和吕他二人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你们看!”姬奭说着,回到自己的矮几前,拿起矮几上的一封羊皮书信,转身递给南宫括:“我们周国国府绞尽脑汁、洋洋洒洒地写了几千字的劝降信,其中还借用了一些老太师的话。没想到,送到安邑城,就回了这么一个东西。”
“这是个什么字?”南宫括望着按照大唐国文书的书写方式写就的劝降信,最下面的的落款处的那个“nuts”,朝姬奭狐疑地望去。
“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字。我为此还特意请教了营内习过唐文的几个记室参军,可是他们几个都说没学过这个字,真是奇怪。不过没关系了,明日大战过后,没几日就会将那安邑城里的一众大唐国官员擒获,到时候问问他们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姬奭接过南宫括还回来的文书,一副轻松的口吻。
“对了,按时间计算,商国应当是前日正式进攻大唐国的东边,这两日有没有斥候传回来消息,也不知道那边的进展如何?另外就是咱们派往大唐国其他地方的几队斥候,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传回?”姬奭朝吕他问道。
“暂时没有。为了防止商国洞穿我们的动机,我们派往东边的斥候临出发时我交代过不能太过接近商、唐交战的区域。这些斥候万一被大唐国抓了倒还好,但若是被商国抓住,刑讯之下道出我们的意图,商国就此退了军,可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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