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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胆儿从树后纵深上前,一个顶肘从侧面将耗子人撞飞。这一击力道非小,耗子人事先毫无防备,只道林中只有那两只大狸猫,现在来了两个醉汉,却不知韩大胆儿和陆松涛一支藏身枯林外围。
韩大胆儿一手揪住地耗子,另一手提起在地上翻滚哀嚎的棱子,快步向林外窜出。地耗子见一个人影撞飞那耗子人,只道是有人出手相救,但是借月光看去,却见眼前之人,脸上五官怪异,双眼巨大,唇鼻高高隆起,便赛个猪脸。
地耗子自认不认得,防毒面具这种西洋玩意儿,只道,刚才差点被耗子精杀死,现在却被一个猪精抓住。连番受惊,身上酒醒了大半,急忙奋力挣扎!
韩大胆儿见他挣扎怒喝道:
“地耗子!别动!”
地耗子虽染酒醉,并未全醒,但他原本就是扒坟掘墓的土贼,平日里最留意的就是官差,远远地听见官差的声音,都要赶紧绕道而行,所以对于街面上几个巡警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他听说话这人,声音耳熟,但隔着防毒面具,却想不起是谁。
棱子被耗子咬伤下体,杏儿只是咬住一大块肉,并未完全断绝。可那只耗子死死咬住他下身,就是不松嘴,疼的棱子口中哭爹喊娘,手上不住拍打。
这时他身子突然被韩大胆儿提起,那只耗子却立即松口,但那耗子却不逃窜,反从棱子身上攀爬窜上,它动作灵活迅速,两下便已经窜到韩大胆儿提着棱子的手边,朝着韩大胆儿手背张口便咬。韩大胆儿手背吃痛,立即松手,棱子身体便摔落在地!
这时,只听耗子人一声怪叫,地面数百耗子洞中,群鼠立即窜出。除了二三十只围住两只狸猫,其余数百只耗子似潮水一般,立即将韩大胆儿包围。
韩大胆儿手上被咬,松手抛下棱子,甩脱咬住自己的耗子,正要伸手再此提起棱子,却见鼠潮已然将棱子吞没。
数百耗子再棱子身上胡咬乱啃,棱子疼的不住呼救。只见鼠潮一边啃咬一边抬着棱子,往小庙游走。棱子在鼠潮上,翻滚扑抓,但身子却不由自主被带往小庙,真如海潮中被浪涌裹挟的一叶扁舟。
那耗子人适才被韩大胆儿一招击飞,身子撞中小庙,直把庙顶撞塌了一半。耗子人虽染受伤不轻,但他皮件肉厚,依旧迅速爬起身来,发出怪叫,呼和群鼠持援。
这时棱子已被鼠潮带到小庙前,只见耗子人一口便咬住棱子咽喉,用力一扯将整块皮肉筋脉全都撕下。棱子动脉破裂,瞬间激射而出,在半空如同喷淋一般,洒在群鼠身上。
群鼠乍见热血,立时变得兴奋癫狂,不住嚎叫这冲向棱子。鼠潮片刻间已把棱子吞没,鼠影窜动上下翻飞,不停有献血从鼠潮中飞溅而出。只眨眼间功夫,待鼠潮散开,棱子已经被啃成了一对残肢白骨!
霎时间,血气弥散,充盈林间,久久不散,闻之令人几欲作呕!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不过片刻只见!韩大胆儿待到再想救下棱子,却如何能够。现下他也已被鼠群包围,四下里全是鼠影,若群鼠拥而上,自己纵有武艺在身,也不免成为盘中之餐!
适才韩大胆儿抓住棱子和地耗子,刚奔出两部,便脱手将棱子掉落。这时他正背靠一株参天古树,群鼠忽然扑上,他只得提着地耗子,窜身上树。
上树和上房不同,上房、上墙总有落足之处,但上树却只能攀爬到有结实枝杈处,才能落脚停住。何况韩大胆儿现在手中还提着一个地耗子,只能单手攀爬,速度必然大打折扣。
鼠潮一浪扑上却没抓到韩大胆儿,见他上树,便即也朝着树上爬去。虽然这棵古树树干笔直,但耗子们指抓锋利,爬起树来速度丝毫不慢。不几下,便宜追赶上韩大胆儿。
两只耗子扑到韩大胆儿背上乱咬,幸好正值隆冬,他身上衣物厚重,只被耗子咬破衣服,并未伤及皮肉。
此时生死攸关,韩大胆儿拼尽全力,见有处枝杈就在眼前,便舌顶上腭,叫起一口丹田气,身子在树干向上拔起,手中提着地耗子仍然纵起半丈有余,一脚踏在枝杈上,借力奋力攀上高高的树冠。
他借力处的枝杈也在他身子飞起一刻,同时断折,从空中掉落,插死了鼠潮中十数只耗子!如此一来群鼠更加暴怒,一股脑的奋力向树上窜跃攀爬。
这一下地耗子只觉得身子犹如笔直飞起,吓得心中不住惊呼,但手足僵硬却不能乱动。韩大胆儿身子落在树冠,立即将地耗子放在身边枝杈上。地耗子也会意,怕自己身子摔下,赶紧抱住枝杈,其实树冠处虽离地十余米,但却十分坚固宽大,便是容纳三人立足也不会轻易掉落。
韩大胆儿刚才腾跃之力虚耗不小,摘下防毒面具,调匀呼吸。这时地耗子才战战兢兢地看清,原来救下自己的,竟然是津门神探韩大胆儿!他正待道谢,却被韩大胆儿示意禁声!
只见那些爬树的鼠群,竟已经迅速窜了上来,眼看便到树冠,可此时韩大胆儿置身树冠,已经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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