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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薄荆舟被顾忱晔的一通电话叫去了夜阑。
推开包间门,没想到聂煜城居然也在,他身上还带着伤,穿着比较休闲的毛衣和裤子,手里握着酒杯在喝酒。
薄荆舟皱眉,抬脚走过去。
两人中间隔了个顾忱晔,谁也没看谁,气氛肉眼可见的僵持凝固,连一旁负责倒酒的服务生都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背脊,将自己陷进了更浓稠的阴影中。
顾忱晔慵懒的靠在身后的靠背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眯起一双眼睛看了看自顾喝酒互不理睬的两人,温凉的开腔:“你们他妈的烦不烦?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打个架而已,还要闹得老死不相往来不成?”
他今天将两人约出来,就是为了缓和关系的。
薄荆舟凉凉的掀了下眼皮,声音又低又冷,暴躁且压抑:“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顾忱晔:“你闭嘴,你是小学生吗?打个架还搞绝交那一套。”
薄荆舟不悦的和他对视,他不耐烦的摆摆手:“算了,看在你今天离婚心情不好的份上,老子懒得跟你计较。”
一旁听到两人离婚消息的聂煜城,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几秒后,才重新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顾忱晔抬手捏了捏眉心,总算明白当年班主任在劝他和另一个同学和睦相处是怎样的心情了,分分钟生出想要一人一巴掌扇老实的暴虐情绪:“煜城,荆舟介意的不过就是你对沈晚瓷的态度,你就跟他表个态,说以后只把沈晚瓷当妹妹,这件事就结了。”
聂煜城的嗓音暗哑低沉,是喝多了酒的缘故:“不可能,你问问他,当年都做了些什么。”
顾忱晔:“……”
薄荆舟的脸阴沉冷郁,眼里闪烁着湛湛的暗色,眼神不善的盯着他:“就算我当年什么都没做,你和她也不可能。”
聂煜城挑眉,淡淡的语调里掺杂着一丝不明显的挑衅:“假设的事,谁说得准呢。”
“所以你注定得不到她,以前她没结婚时你都不一定能娶她,何况是现在。”
聂家之前给聂煜城相的女孩,无一不是未婚、豪门、能力出众。
“当初我或许不能力排众议娶她,但是现在,我的婚姻我还是可以做主的,”聂煜城的视线落在薄荆舟脸上,“既然你们已经离婚了,我和她男未婚女未嫁,那我追求她,也是名正言顺的事了。”
这气势,明显是在针锋相对。
顾忱晔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谁也不相让的对峙,直接起身,“我出去抽支烟。”
他没走多远,低头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烟,青白的烟雾模糊了他英俊的面容,旁边的包间里恰好有人出来,顾忱晔抬眼时目光扫过里面。
光线昏暗的包间里,男男女女坐了一堆人,隐约能看清面容。
他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个人身上,眉头微挑,半晌后‘啧’了一声。
一支烟抽完,顾忱晔问一旁的侍应生:“这个包间是谁定的?”
侍应生认识顾忱晔,恭恭敬敬的回道:“客人姓秦,比较面生,是南山路秦家的人。”
顾忱晔回到包间,里面两个人还是那副谁都不搭理谁的死样子,他也懒得理会,径直走到薄荆舟面前,“沈晚瓷在隔壁包间,身边坐了一堆男人。”
薄荆舟正低着头在点烟,闻言,凑到火光里的烟头往旁边偏了偏,很快又回到正轨。
“我和她已经离婚了,她的事跟我没关系。”他的嗓音低沉,平缓得听不出丝毫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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