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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之后,他再也不是那些无铭的“大俱利伽罗”了。
面无表情的三花打刀突然深吸一口气,猛地把脑袋埋进了臂弯里。
被织田信长的灵力贯穿刀柄的那种感觉,想必是再也无法忘掉了。
用尽了多少力气才能够控制住自己、不在这么多刀剑面前失态呢?大俱利伽罗拒绝回忆那个瞬间。
“……”
“……”
持续不断的低压从旁边传来。
大俱利伽罗从臂弯里抬起眼睛,瞥一眼。
金发碧眼的青年打刀,用和他一模一样的姿势,默默蹲着。
他看起来比大俱利伽罗还要夸张,简直像是想要整个人都藏进这片影子里头去。失去了遮挡脸孔的白布,山姥切国广看上去像是被剥了壳一样惊慌失措。哪怕是樱树上的叶子掉下来,也让他条件反射的做一个掀白布的动作。
可他同时又在抵抗这种本能。
面容漂亮却不愿意被比较也好,从作为仿品诞生起就伴随着的自卑也好,沉默寡言不善交际也好。
山姥切在默然的、拼命抵抗着。
还能因为什么呢?不过是因为织田信长的命令而已。
被亲口承认了“独一无二”、被亲口允诺了,“只要将原品折断,你就再也不是什么仿品”——这种狂气十足的话语。
山姥切默默把一切记在心里,竭力同想要时刻藏起来的冲动作斗争。……嗯,作斗争中。
“……”
“……”
这两个交流障碍份子默默无语,蹲在一起,像两只背光的蘑菇。
“……真好啊。”
一个声音突然说。
大俱利差点被吓得跳起来。“光忠!”他低声喊,“你怎么——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啊?!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蹲在大俱利伽罗旁边、超出极限般发挥了隐蔽性数值的太刀,默默叹了口气。
烛台切光忠也穿着内番服,如出一辙的将袖子卷了起来,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臂。
没戴眼罩的烛台切,忧郁的将下巴抵在手臂上。
“我也想要嘛,”他压根没回答大俱利伽罗的咆哮,整个人都阴沉着,盯着他同伴的胳膊。“铭文什么的……信长公的铭文啊,我也想要呐。”
“……”大俱利伽罗瞪着他,看起来像是要抓住烛台切的肩膀使劲摇晃、让他醒一醒。
“喂,你怎么了。”大俱利把疑问句说的像是个平平板板的陈述句,“以前你最讨厌在身上留伤疤的不是吗。”
“那又不是伤疤,是信长公的铭文的说。”烛台切闷闷回答,连帅气的刘海也耷拉下来。
“……算了,没兴趣知道。”大俱利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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