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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独木难支（第2页）

“啊？”楚雪儿觉得自己早就富态的身躯颤抖起来，可能是身上的赘肉们想起了被劳动支配的恐惧。

她开口央求道，“好累啊，我们一年多没见，不联系联系感情，你还赶我出去跑来跑去。”

说着说着，楚雪儿捏起胳膊的肉肉给顾子衡看，“我舍不得它们，累了肉肉就会消失，呜呜呜。”

顾子衡低头看她，疏离的神情渐渐软化下来，忍俊不禁道，“肉会在肚子上长回来的，我保证犒劳你们帮我卖花的饭足够丰盛。”

目视被哄好的楚雪儿和短工一起出门后，顾子衡脑中一直盘旋着一个问题，他昔日呵护过的小花苞现在长成了什么？

打杂的短工们出去卖花时也会顺便收集京城内时讯，有人赞过楚老将军的这个认回来的二姑娘像牡丹，尤其是盛装出席过皇宴时的她，在画师的笔下富态美艳，咄咄逼人，不像京城流行的女子审美，含肩削骨，秀美富有书卷气。

也许没有牡丹从头到脚的精致或是名盛天下，但她的确肆意，烂漫，在哪块土地上都生机勃勃地开着。

顾子衡松土的手一顿，不知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另一边，和安静的院落完全不同，身处川流不息的街道的楚雪儿和同行的一位小少年一起凑在一起，朝围在一起的人堆里挤着。

和楚雪儿同行的少年叫五生，昨天刚好在倌楼前见过他，那时五生还甜甜地问过她，“小娘子，要不要买花？”

现在楚雪儿就摇身一变和他一起卖花了。原来拒绝买花就会变成卖花的呀，楚雪儿哭笑不得。

“小娘子？”五生轻轻唤她一声，“前面的人固然多，生意也许会好，但我们着实不能再往前了，那儿太挤，人多纷杂，我恐小娘子和我失散。”

楚雪儿微颔首，“那我们就往前走一小段，我想听听他们在讨论什么？”

五生拗不过态度坚定的楚雪儿，只好同意。

“沉大人竟然是这样的人啧啧啧……那名满京城的沉公子，哎……”路人正含糊不清地感慨着。

众人围着的一位青年正捂着自己脸上的伤口，歇斯底里地描摹着什么事情。

等听完了大家议论纷纷的事情后，楚雪儿逐渐有了思路。

自从做了古怪的幻觉后，她说不清自己的变化，有一点能肯定，她更镇定了，像是凭空经历了一番。

可是为何她的手心还是出了越来越多的汗，慢慢开始失控，晴天白日下，帷帽下的脸越来越苍白。

青年说的事是当年沉千秋的爹，当年官居一品的沉大人考试作弊，顶替自己的亲爹中了状元，当时想找个说法却被沉大人连着现在的楚老将军威逼利诱到滚出京城。

现在重回京城上诉翻案，又被沉千秋找人蒙头打了一番。

有些荒唐，但明眼人在意的是刚发生不久的的变动。

不久前徐家派人拜访了楚家和徐家，说是去做客，但徐家代表的是皇帝的一只手，赫赫有名的监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