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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3页）

这么爽快，楚留溪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后续要说的要骂的全都哽在喉咙里。

很难受，也很想哭。

唐越宏拍拍欧阳豪的肩：“快回去，钢牙生气了。”

楚留溪毫无预兆抄起凳子直接砸他脸上。眼看着唐越宏操了一声，脸被凳子砸中，捂着脸骂了一句有病吧。

他脸颊青了，颌角流出了血。

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菜鸟驿站，有大件货，也有小件货。

她松手，凳子哐当掉在地上。

楚留溪大口大口喘气，抑制住自己不要掉眼泪。

很多人一回班就看见这一幕，窃窃私语：“好像打起来了。”

楚留溪倒不怕唐越宏自己会告诉周肖楚，就像她也不会把自己受欺负的事跟人说，本就不是很光彩的事，这个年纪也是自尊心很强的年纪。

只是她本不想动手。

她父亲一不顺心就喜欢动手打人。

楚留溪讨厌他，不想变成像她父亲一样暴怒。

此刻她看了眼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感觉自己像是在照镜子，镜子里不再是楚留溪，而是缩小版的楚涛。所以人是真的一辈子都不能逃脱原生家庭带来的阴影吗？

她缩在袖下的手发抖。

旁观的男生神态各异，但都不想触她霉头，互相对视一眼回自己座位。

晚自习要传试卷，他们也开始有所忌惮。暗指楚留溪的时候只说传给“她”或者“那个谁”，就是不说“楚留溪”。他们彼此都知道那个谁是谁，也心知肚明给人起侮辱性的外号“不太好”。

但作为男人那点可怜的自尊不允许他们承认错，于是就采用迂回的法子掩盖心虚。

楚留溪只觉得这一天很累，过量的运动给她带来身体上的疲惫，先是看题有重影，然后掐着大腿想要自己清醒些。可最后的结果是她醒来之后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那时候，已经是晚自习下课了。

楚留溪站在走廊与楼道的交接处等陆轻悦，人走光了还没等到。楚留溪就顺势爬着楼层，看看陆轻悦晚自习是不是请假没来。

她目光穿过二班的玻璃窗，看见里面收拾东西的陆轻悦。

陆轻悦边收拾边与人打闹，对方就是白天结伴与陆轻悦一起去社团玩的女生。她心中猛然升起一种焦虑，不安全感。

楚留溪按耐住，默默站在窗外。

等那女生发现楚留溪了，陆轻悦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才慌忙收拾好书包走出来。跟女生一起。

别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