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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鹤摇了摇头,转怒为笑,笑意阴森道:“不必,我的人藏在暗处再好不过,就让这些守财奴们动手,我们袖手旁观就很好。”
何燕山猛拍扶手,起身笑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也走了。”
“老大人慢走。”窦鹤微微屈膝行了一礼,眼神温和。
待何燕山的人一走,窦鹤瞬间就变了个脸色,犹如地狱的无常,挥手招来了一名内廷带来的武奴,压低声音道:“如何了?”
内廷武奴低眉拱手,沉声道:“回公公的话,独狼帮的人全死了,一个人也没有存活,药都的各大帮派去晚了都扑了个空,目标不知所踪。”
窦鹤登时大怒,一脚踢翻了盛满热水的铜盆,抓住武奴的衣襟,咬牙切齿道:“这些人,我不是给了他们消息吗?怎么会去晚了?”
武奴脸色煞白,颤声道:“定是独狼帮这些西域来的蛮子想要独吞赏钱,将消息截了,提前动手。”
“啪”的一声脆响,窦鹤扬手一巴掌扇在武奴的脸上,阴沉道:“元长载,消息是你给独狼帮,莫要以为我不知道那独狼帮的头领是你的表兄?”
武奴面色惨白,浑身战栗,不敢言语,俯身跪地求饶道:“公公饶命,是我那表弟给了些好处,我……我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坏了公公的大事……”言罢,他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是我口不择言,罪该万死,我愿割舌,从此不再言语。”
窦鹤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从身旁另外一名武奴腰间抽出长剑,丢在他面前。
名叫元长载的内廷武奴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了窦鹤一眼,得到了一个凶狠的眼神后,他全身就像散架了一般,他心如死灰拾起那把长剑,架在细长的脖子上。
就当他咬了咬牙准备挥剑自裁之时,窦鹤抬腿一脚踢翻了他的手中的长剑,讥讽道:“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
他用黑布靴子的足尖抬起元长载的下巴,冷声道:“你的亲戚族人是被刘子明杀死的,想不想报仇?”
元长载抬起额头,眼神瞬间凶狠,“想。”
窦鹤轻轻笑了笑,满意道:“很好,我喜欢这种眼神,我再给你个机会,刘子明现在正赶清心居小院,你带上我们在药都的全部人手走一趟,要是没拿下他的人头你就不会回来了。”
元长载看见一线生机,哪里有拒绝的余地,重重磕了个头,起身退去。
另外一名贴身武奴待他走后,小声道:“公公将暗桩倾巢调出,不怕这是个圈套?”
小太监眯起杀气腾腾的眸子,“这刘子明狡诈,此时他的女人生死不知他必然方寸大乱,这种机会十分难得,只是他身边的承天卫剑手都实力不俗,何燕山不出手,我若不用底牌,还真不好杀他。”
“以防万一,你去把清心居的那批杀手招来。”窦鹤嘴角抽搐,握紧手掌,冰冷道:“我倒要看看这次他怎么逃出我的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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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元定街上,暗流涌动。
一辆马车正疾驰狂奔,街头巷尾响起几声尖锐的哨音,东边的小东营和西边的严定坊两处皆有黄烟升起,这是承天卫的遇敌信号。
隐身于红袖香四周街道暗处保护刘子明的承天卫人数虽少,却皆为一等一的高手,这些人是从江南调来的心腹,一路跟随刘子明北上北陵,南下岭南,历经剑都、松山、药都等地,损失大半,能存活至今者,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只是看着逐渐浓郁的黄烟扶摇而上,刘子明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他知道持续不断的黄烟代表了什么,这意味着他们可能都已全军覆没。
此时马车内,除驾车的一名承天卫老兵外,只有四名年轻的剑手护卫在侧。这些剑手虽年轻,却已在承天司多年。
承天司培养心腹,自小开始,每一个承天卫都要经受极其残酷的考验和磨砺,虽未及弱冠,却早已看淡生死,这种危险的嗅觉跟随着这些少年郎自幼长大,从未磨灭过,没未放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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