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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城南领着沈萍与铃铛回到镇上的出租房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推开门,屋中静消消的,小儿沉睡的呢喃声从宋城南的房间传了出来,沈萍疯了似的跑进房间抱着柱子就哭。
宋城南则推开了秦见房间的房门,少年正在刷题,听见动静笔下也未停:“回来了,厨房有热水,洗洗吧,锅里有饭,要是饿了,我去给你热热。”
忽然后背一热,少年的脊梁瞬间绷紧拔直,宋城南从后面虚虚地靠了上来,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崽子,心眼都让你长了,怎么把柱子骗回来的?”
此刻的温情让秦见流连,他用脑袋蹭着男人的手:“从那撒泼女人的男人口中知道了柱子在哪里,我抹黑顺着田埂去了隔壁村子,敲开那户人家的门,骗他们沈萍和你已经知道了柱子在他家,是那个老娘们让我来接孩子走的。”
“他们没对你起疑?”
“我说我是小李村的人,起先他们还犹豫,但听说你已经以‘拐卖儿童’为由报了警,而且民警已经到了小李村就避祸一样把柱子塞到我怀中,闭户关门一气呵成。”秦见笑道。
宋城南手上又使了些力气,像是稀罕到极点,将秦见的发型揉得更乱:“我倒是忘了你这个崽子从小就会骗人,谁能是你的对手。”
秦见顶着一头乱发转过身子,收敛笑容深情的看着宋城南:“我当初就骗你五十元钱,你就记了这么多年,要是我再骗点更值钱的,你是不是会记我一辈子?”
眼神直白且深切,宋城南无力招架。他的心像漏跳了半拍儿,慌忙错开眼睛岔开话题:“别开玩笑了,大半夜了你也洗洗早点睡吧,我去看看我姐,她今天没少受惊吓。”
秦见看着男人匆忙而出的背影,笔尖深深地扎入了木质的书桌。
房间外传来呜咽的声音,以及男人低低的劝慰声,秦见慢慢起身,走到门边,侧着身子从门缝看了出去。
女人和男人坐在狭窄的光中,像是上帝为这对苦难的男女开了一扇门,投下一束希望的光。
秦见骤起眉头。
女人伏在男人肩头,苍白的指尖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衬衫,长发覆着她湿漉漉的脸庞,身子不断的打着寒颤,看起来柔弱可怜极了。她不住的抽噎,一遍一遍说着“多亏有你”和“今后可怎么办啊”,脆弱得好似一阵风就会折断脊梁。
“你知道吗?她们不会对柱子好的,不会很好的照顾柱子的!我婆婆爱打麻将,柱子刚刚会走那阵,她就坐在麻将桌上指使柱子给她倒水喝,那次柱子差点折进烧着热水的锅里,要不是我...要不是我看到,柱子....柱子...就完了!”
女人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她从宋城南的肩头支撑起来,眼中闪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小南,要不你娶了姐吧!你娶了我,她们就不敢欺负我了,也不敢再打柱子的主意了!”
“什么?”宋城南不可置信,“姐,你是不是吓糊涂了?”
“没有,姐没糊涂,你再帮姐一回,姐不会拖累你的,姐啥都会,会照顾好你的!”女人疯癫的说道。
“呵~”门上合页的吱呀声打断了疯狂诡异的对话,秦见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他笑着,笑意却不及眼底,眼中积聚的风雪像是要毁灭一切。
“沈萍姐,”少年的声音凉寒锋利,“是我救的柱子,你要嫁人不应该嫁给我才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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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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