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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怎么狠,直接干掉自己的儿子么?”温恩辉颓然道:“虽然这是那个已经去见阎王爷的老贱人设计陷害我落下的孽债,但我也得认啊!”
高弦没有去揭温恩辉事实上已经技不如人地被他那个貌似老掉牙的父亲彻底废掉的伤疤,只做了一个恍然的表情,然后催促道:“在廉政公署的人赶到之前,你还有一小段时间,可以从容离开。”
“我能去哪里?”温恩辉哼了一声,“不能人前显贵,毋宁死!”
“离开香江,最起码你还有自由。”高弦耐心地劝道:“留在香江的话,毋宁死还真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
“想一想,这些年,你拉了多少英国佬下海?”
“而光是一个葛柏,就把港府折腾得焦头烂额。廉政公署都成立了三个多月了,葛柏还在英国伦敦,引渡时间迟迟无法确定。”
“毫不夸张地讲,你心里的那些秘密,既是你的护身符,也是你的催命符,转换之间就是你的温家大少爷身份失去之际。”
温恩辉直直地看着高弦,幽幽地问道:“你也不愿意我落入廉政公署的手中么?”
“我当然不愿意你落入廉政公署的手中,但原因不是忌惮你掌握了我的什么把柄。”高弦傲然道:“当初连怡和都没能通过洗钱谣言把我怎么样,你觉得自己能给我制造什么真正的麻烦?”
温恩辉低下了头,黯然道:“我心里明白得很,我早就不敢真的得罪你了。”
“不要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废话了。”高弦终于不耐烦了,“我不愿意你落入廉政公署的手中,是因为我觉得,即使你离开香江,也能做不少具有挑战『性』的事情。”
温恩辉重新抬起头来,望着高弦问道:“那你想让我去哪里?”
高弦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如果你已经下定决心的话,那么正好我有一艘货船,将会前往西贡。”
温恩辉的目光,由之前的散『乱』,慢慢地集中起来,透出了锐芒,“帮我照顾好我的孩子,我的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高弦郑重地点了点头,“你大可放心,我并非无义之人,从来不做有损阴德的事情。”
温恩辉站起身来,“那好,你把那两个人叫过来。”
高弦会意地朝着走廊尽头的方向招了招手,那两名彪形大汉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温恩辉气势十足地对他们说道:“阿炳,阿彪,我想离开,你们要阻拦么?”
“大少爷……”阿炳和阿彪踌躇地相互望了一眼,然后突然彼此施以老拳,力道还不轻,打得砰砰响,以至于头一歪,双双跌倒在地上。
高弦啧啧赞叹道:“温家果然底蕴深厚,部下的素质令人刮目相看,改天我看看能不能把这样的人才,挖过来。”
温恩辉一声不吭地抬腿迈过地上的阿炳和阿彪,走出了门口。
……
高弦从卫生间的方向走回到宴会厅后,发现这里的秩序已经恢复了。
温润昌仿佛从来没有中风过一样,精神矍铄地和宾客们谈笑风生着,俨然把刚才的那场跌宕起码戏码,演化为一次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家内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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