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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石道人道:“旱路如何?水路如何?”
徐桐道:“莽莽尘沙不见山,腾腾水雾不见川。”
木石道人道:“青龙甩尾不言姓,青龙打背不讲名,兄弟尊姓大名?高山爬几座?金牌挂几门?一条明路何处引?”
徐桐道:“承蒙会中栽培,鄙处青龙会东阁,小弟李健,在山门挂铜牌两面,师门引自压江潮佟炯,出门在外,落凤栖得梧桐树,游龙盘上架海梁,还望众家兄弟关照。”
木石道人听到此处,又看了看手中片子,目光炯炯盯视着徐桐的双眼,徐桐并不躲闪,坦然面对,二人对视片刻,木石道人突然哈哈大笑道:“片子是真,切口无误,果是会中弟子。贫道在江南日久,与青龙会诸人相交甚厚,故才晓得这些切口,不必再问,各家兄弟散去吧。”
说完各人俱都松了一口气,刚要散去,徐桐缓缓自地上站起,对孙钢道:“孙兄弟这便走了?”
孙钢刚要回座,听得呼唤,转过头来,梗着脖子,恶声道:“怎么?”
徐桐道:“鄙人面子不值得什么,污我清白小子忍下了,只孙兄弟刚才言语间辱及我家堂叔和先祖,小子虽不孝,可也不能当众让长辈、家祖蒙羞。”
孙钢冷笑道:“你还待要怎样?”
徐桐道:“两条,孙兄弟任选,一、倒一碗酒,给小弟堂叔陪个不是,再敬小弟一碗,算作给先祖赔罪。二、蒿草不修不齐,码头不踩不平,跑江湖的,道理靠拳头讲。”
说完向四周做了个罗圈揖,又道:“这是私人恩怨,不涉帮规,咱们签了生死状打过,若孙兄弟怕了,只消说一句,‘我孙钢服了’,我也不深究,就算孙兄弟赔了礼,这事便一篇翻过。”
孙钢是个莽撞火爆性子,哪里受得这般激将,立时将一只酒碗扔了过来,暴喝道:“赔你祖宗的礼,只拳头见输赢便是。”徐桐一偏头,酒碗啪的一声碎在地上,众人见有热闹,立时一片喧闹之声,薛图有心想要阻止,但会中自来有私人仇怨单挑了结的惯例,周围众人又如此起哄,稍一犹豫间,黄缨会的葛耀先便下了场中,他今日被并了会,心中愤懑,存心拱火挑事,要泻一泻胸中邪火,于是朗声道:“既如此,我便做个干证,上纸笔,两位兄弟立契。”
立时一个小喽啰呈上笔墨,葛耀先执笔,写了两份生死状,各自按了手印,收拾了桌椅,空出一块场子,两人分站左右,葛耀先低声问徐桐道:“不知兄弟哪门哪派?”
徐桐一怔,他练的是元老院教授的综合格斗技,融合拳击的拳术、泰拳的膝肘、巴西的柔术、摔跤的摔法、空手道的腿法,哪里有什么门派,急切间想起一部内部高密级特刊的澳洲绣像画本,便随口说道:“小弟原籍崇明,所学乃是北斗神拳,单名一个健字,在家中行二,人称健二郎,如此说便是。”
葛耀先点一点头,高声唱喝道:“今有北斗神拳健二郎与温家七十二行拳孙钢当场比武,以消仇怨,生死自负,各安天命。”
徐桐嘴角笑意一闪而过,这场比武必将在会中两派势力间造成细微的裂痕,不论胜负,他都是赢家。
徐桐轻轻扭动了一下脖子,活动了一下手腕,颈椎和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今天,所有人都会记住他的拳头。
云霆将身影隐在屋檐之下,静静的看着场内的一切,木石道人缓步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怎样?”
云霆淡淡道:“孙刚赢不了。”
木石道人哦了一声,道:“为何?”
云霆沉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岔开话头,道:“道长如何看?”
木石道人沉吟片刻道:“此人名帖是真,又晓得会中暗语,应是同道中人,看筋肉虬结,也是武人模样,倒像是个跑江湖的,但外来人,总是摸不清盘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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