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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猝不及防,沈律言的脑海中忽然间不断闪回当年那个稚嫩的、怯懦的、可怜兮兮站在自己面前,鼓足了勇气小声告诉他说,是她救了他的画面。
江稚还以为他什么都不会问,她怎么知道?因为她亲身经历过。
她眼中含着讽刺,这种虚情假意的、嘲讽般的笑意也稍纵即逝,她刚要开口,身后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缓缓回过头,看见江岁宁紧张不安的站在他们身后,下唇被她的齿尖磋磨的不成样子,咬破了皮还出了血,她自己像是察觉不到疼一样。
仔细听,能分辨得出来她的嗓音在颤。
“江稚。”
“我已经跟警察说和你和解,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这么的不把人当人看。”
江岁宁这句话说的忍辱负重,好像她真的很大度一样。
可是如果不是沈律言拿她母亲的事情来警告她,她今天是绝对不可能在警察面前同意跟她和解,怎么也要让她在拘留所里待够天数,尝尝被关押在里面的滋味。
她刚才从里面走出来,看见沈律言面色凝重不知道在和江稚说什么,心里直觉就不好,匆忙慌张的打断他们的对话。
江稚好像看穿了她的意图,笑着朝她望了过去,唇角微勾,笑得很淡:“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和沈先生叙叙旧。”
江岁宁握紧拳头,强装镇定:“我在说我和你的事情,我没有不让你们叙旧。”
江稚意味深长哦了声,“那你可以先等会儿吗?让我把话和沈先生说完。”
江岁宁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在怕什么,到底是怕江稚主动和沈律言提出复婚,还是江稚又旧事重提,道出不被信任的真相。
沈律言这人无情就无情在哪怕他只是喜欢你,也不会全然相信你,心里自有定论,凡尘俗事都要讲究证据。
江岁宁其实没那么怕江稚拆穿她这么多年的谎话,因为江稚根本拿不住实质性的证据,哪怕是她和他当初患难与共的“定情信物”都被她给烧毁了。
她告诉沈律言,不小心被她弄丢了。
至于其他的,有嘴也说不清楚。
母亲永远不可能去帮一个外人,父亲坐了牢,便是想要翻脸拉着大家一起死也没有那个机会。
江岁宁眼圈发红,看向沈律言,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示弱般询问他能不能送她回去。
江稚对看这对旧情人恩爱没有兴趣,转身拦了辆出租车就走。
沈律言上前去追却被江岁宁拉住了手臂,他默了片刻,停下脚步没有再继续去追。
江岁宁还来不及高兴,沈律言就打电话给了在车上等候的司机,“跟上刚刚离开的那辆出租车,车牌尾号是63,看着人安全回了家。”
“好的。”不过,司机接着问:“您…怎么办?”
沈律言淡道:“我还有别的事,你好好看着她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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