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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自己,爹爹是被人害死的,还有人也要害她。
她口中的这些话,究竟是她悲伤过度说出的疯话,还是确有其事?
那又是谁要害他们?
“娘子,”石榴轻轻出声,打断了锦鸢的思绪,用未受伤的手扶着锦鸢的手肘,矮身蹲在锦鸢脚边,眸中皆是关切:“名医堂离这儿来回一趟要耗上不少功夫,锦姑娘看着也睡得沉,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娘子这几日都没睡好,不如现在先去躺会儿,等大夫来了,才好有精神应对。”
锦鸢下意识要摇头。
她想守着锦蝶。
今日这种情况,她怎能歇得下?
眼前的石榴一副她若不同意,急得都要哭出来般的脸色,锦鸢沉默一瞬,最终改了口:“好,辛苦你守着小蝶。”锦鸢抬手,轻轻盖在石榴的手腕,眼中腾起愧疚,“等袁大夫回来,我请他调制膏药,不会教你的手上留疤。”
石榴扬起真心的笑脸,“多谢娘子疼我。”
锦鸢拉她起来,自己走去屋中的美人榻上躺下。
她浑身疲惫至极,腰背酸痛,连同小腹也疼得隐隐抽疼,阖眼后,累的思绪都串联不起,整个人如同坠入黑暗中一般,短暂昏睡了一刻。
很快,北晖请来了大夫。
锦鸢醒来,腰酸到实在站不住,搬了圆凳坐在一旁。
大夫上了年纪,两鬓发白,身上带着坐堂时沾染上的药材苦味,此时双目闭上、眉间皱起,两指搭在锦蝶纤瘦的腕间号脉。
屋中无人发出一丝动静。
锦蝶从昏睡中醒来。
睁开眼,眼神呆滞,甚至连扫过锦鸢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大夫收回手,仔细问病人的症状。
锦鸢如实回答,“一年多年,家父骤然逝世,家妹受不住离别之痛,抑郁寡欢,后来迟迟不见好,舅舅说她病的更厉害了像是疯了,咬伤了家里的一个婆子逃了出去,今日家妹才在外面与我重逢。这一年多在外面妹妹受了不少苦,但见面时她仍认得出我,说话虽有些颠三倒四,但口齿清晰,问话也有回应,只是提及些过去的事情时会突然间攻击人、情绪失控,发作时完全认不得人。”
大夫仔细听着,“从夫人的描述与脉象看来,病人像是癫狂症。”
癫狂……?
锦鸢坐着的身子微微晃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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