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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兄弟重逢话当年（第2页）

“你说她做坏事？她做什么坏事了？你可别忘了，她之所以有今天，全都是因为你！”于天任仍为四凤打抱不平，对于二狠子的话越发多了几分厌恶。

“没错！”二狠子直视着于天任的眼睛，“她是为了我而吃了不少苦，我也的确亏欠了她，所以我才想把她从邪路上拉回到正道上，不能让她再跟着芶雄一块儿使坏，一块儿算计人。”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于天任狠狠地问，“她恨芶雄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芶雄早点死，前几天她还跟我说，让我跟你……”

话到嘴边才意识到有些话不应该说出口，于是赶紧咽了回去。

“你信她的话？”二狠子问。

“我跟你从小认识，跟四凤也是从小认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于天任红了眼珠子，分明是因为二狠子败坏四凤而动了肝火。

“好吧，那你就接着信她吧。我一直说你是榆木疙瘩，你还别不服气，你就是榆木疙瘩。”

“我是什么东西用不着你来管，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甭替我操心，我这双眼睛还没瞎，是人是鬼我还分得清楚。”于天任气不忿地说着，几近于嚷。

二狠子太了解这块榆木疙瘩的脾气秉性，知道即使磨破了嘴皮子，榆木疙瘩该不信照旧还是不信，所以多说无益，一些人唯有吃了苦头方能够醒悟，索性叫他吃点苦头，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找个时间，我在登瀛楼安排一桌，你，我，长生，小卜，咱们兄弟四个坐一块儿好好唠唠，从小咱们四个在一块儿撒尿和泥，其中一个让别的小孩儿欺负了，其余三个一准会帮他‘拔闯’，还记得那时候咱们四个在关帝爷面前许下的愿吗？”二狠子微笑着问。

“怎么能不记得呢。”于天任一张僵硬的脸总算又有了笑意，“我记得很清楚，那次的祸头子是你小子，你跟笊篱胡同那个外号臭饽饽的坏小子因为抢别人家小孩儿的‘空竹’而动了手，你不是臭饽饽的对手，让臭饽饽在你小子的脑袋上打出好几个‘大青枣’。你气不过，要报仇，所以把我和小卜，还有当时外号瘦虾米的长生叫到一块儿，要我们三个帮着你找回面子。我记得当时小卜回家偷拿了一把菜刀，叫嚣要把臭饽饽的十个手指头全剁下来。那小子那会子就动不动跟人比划刀子，还是我把菜刀夺过去给他送回了家，结果那小子让他妈好一顿打，气得他好几天都不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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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于天任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童年画面历历在目，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二狠子同样被这段童年趣事而逗得放声大笑。

笑够了，让于天任接茬说下去。

于天任接着说：“咱们四大金刚一联手，臭饽饽再大能耐也不是对手。趁着他蹲茅坑没防备，我和小卜拿破麻袋套住他的脑袋，接着你一脚把他踹倒在茅坑里，本来想着让臭饽饽吃几口大粪，结果在茅房外面负责‘插旗放风’的李长生看到有人过来，马上喊咱们三个的名字催着咱们快跑。他这么一喊，让臭饽饽知道了算计他的人是谁，结果他爸爸找到了家里去，害咱们全都挨了家长的教训不说，还被逼着去跟臭饽饽说好话，也是臭饽饽害怕咱们会接茬算计他，所以他小子才没敢说硬话。那件事情过去之后，你为了还我们的人情，赶上‘皇会’那天，请我们三个去看热闹，还给我们一人几颗糖豆儿。那天人多，差点儿把长生给挤没了，好不容易找到之后，你说娘娘庙里面人多，挤不进去，于是拽着我们三个去了关帝庙，非要让我们三个跟你拜把子。那时候岁数小，哪懂得拜把子的规矩，于是四个小毛孩子跪在关帝圣君的法相前，每人顺嘴说了一句，我记的你说得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说的是，有钱大伙儿一块花，有好吃的一起吃。我当时是这么说的吧？”

二狠子笑着点了点头，“没错，你就是这么说的。”

于天任随之笑了几声，接着说：“小卜说得是，谁敢欺负咱们哥儿四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看谁敢不服。他当时是这么说的吧？”

“是。”二狠子笑着点头，“那会子他整天想着当混混儿，老带把木头刀子在身上，看谁都想捅两下。结果一天被他妈看见了，把他的宝贝给扔灶膛子里烧了，难受的他好几天吃不下饭去。”

“要说还得是人家长生有学问，他当时那句‘金兰契约心如镜，风雨同舟共此生’，我一直记在脑中。唉……长生似乎对我有成见，我一直想找他说清楚，却一直没有胆子去见他。”

说着，于天任面露惭愧地笑了笑。

“金兰契约心如镜，风雨同舟共此生。老天爷既然不准我死，那就是要我将当年许下的愿兑现。说好了有福同享，就一定要有福同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