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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论?还有意义吗?”
朱祐樘冷冷道,“就在最近,便已有人在上奏中影影绰绰提到,说朕宠信奸佞而妄听方士之言,虽未明提是有关秉宽,但这话难道朕是听不明白?也不妨告诉你们,朕在会试结束之后,已让东厂传旨到内帘,卸了程敏政阅卷的权限。也就是说,本次会试在阅卷时只有一位主考官,就是李大学士。”
“这……”
谢迁其实已准备跟皇帝好好论论要不要听信方士之言的问题。
但听了皇帝的话,他只开了口,突然就哑火,就好像胸中的腹稿被皇帝的话震慑回去,全都给忘了。
陛下!
您可真行啊,先前那么固执让一个在会试主考都还没定时,就能牵扯进鬻题传闻的人来当主考,却又能及时纠错回头,在会试结束尚未开始阅卷时,就把程敏政的主考官暗中给下了?
这是什么迷之操作?
“所以你们看,那华昶有关内帘暗中勾结考生的罪状,还有探讨下去的必要?”
朱祐樘也很硬气。
朕听了张周的,提前都做了准备,就等于是提前堵上你们的嘴。
刘健老成持重,他道:“陛下,若是此事为士子所知,必定会加深对翰林学士程敏政的怀疑,且有关鬻题,多牵扯到事前的私相授受,单以程敏政未参与阅卷,尚不能打消世人对其的疑虑。”
刘健也就明说了。
我们知道陛下您做了准备,还想堵悠悠众口。
可问题是,连你自己都防备到程敏政卷进鬻题,那不正说明朝廷有所怀疑?
那些士子可是出了名的敢说敢闹,让他们抓着朝廷对此事解释的漏洞,都不能叫大做文章,简直能去玩命。
“所以朕说,有关程敏政、唐寅、徐经三人,是否真的牵扯进鬻题,还要再查,而张秉宽则可以抽身事外,难道三位到现在,对秉宽还有所怀疑吗?”
皇帝也恼了。
你们耳朵聋?
朕是偏信程敏政吗?如果偏信的话,就不会在会试一结束,就卸他的职。
程敏政要为自己的行为不检承担责任,至于徐经和唐寅,也交给法司去查,只有张周,那才是朕所在意的,感情朕先前说这么多,都是在跟你们扯犊子呢?
你们听问题不听重点的?
刘健道:“事已起,那是否要将陛下跟臣等所言之事,对天下臣民讲清楚?”
现在刘健要皇帝表态。
你跟我们说,我们不会随便给你去张扬。
但如果你真要为张周洗脱嫌弃,不把你先前所说的话跟天下人讲明,别人也不会信的。
可你要讲了……陛下您跟张周相处的模式,就会让天下臣民知道,原来陛下如此偏信一个喜欢拿天意说事的人,别人对张周的攻讦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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