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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朝议,张周就没出现在朝堂上。
朝上也没人提及有关西北各处加强防备之事,等朝议解散之后,熊绣代表兵部过去跟谢迁、李东阳接洽,其实等于是转述张周的话……因为问询张周有关防备侧重点的事,是之前谢迁特别跟兵部提过的。
“他这是故意卖关子。”
谢迁听了熊绣的话,显得有几分气恼。
而一旁的李东阳则神色相对冷静道:“他没否认,意味着或是提前已进言到陛下,对九边各处的防御,有过自己的建言?”
谢迁好奇打量李东阳道:“他有说吗?”
熊绣认真道:“张部堂倒是没否认此事,不过料想加强关隘防备之事,也算是老生常谈。张部堂倒是提了一句,说是保国公的进兵快到头了。”
李东阳道:“那便是了,若是鞑靼从他处袭扰边陲,保国公撤兵回援,也在情理之中。此倒是像去年王伯安进兵草原,解宁夏之围。”
谢迁换上半面的笑容,显得皮笑肉不笑道:“那会不会,这次正好反过来,鞑靼就以宁夏为突破口呢?”
这问题,李东阳和熊绣都没法回答。
正一边走一边说着,另一边礼部尚书林瀚在往这边靠近,谢迁摆摆手意思是让熊绣先避开,今天的事谈到这里就作罢。
熊绣也完成自己试探张周和转告内阁的任务,也没走开,只是跟在后面不再作声。
“林老这是有事?”
谢迁比林瀚年轻十七岁,加之林瀚还是学院派出身,如今又是礼部尚书,所以谢迁言语之间还是带着几分客气。
林瀚先往熊绣身上瞅一眼,这才道:“听说陛下委派新的辽东镇守中官,老朽想过来问问此事。”
“是吗?”谢迁笑了笑,“没听说啊。莫非是之前被委派镇守研武堂的刘某人?”
李东阳给了谢迁一个眼神,意思是这问题不要在这里讲。
林瀚道:“犬子最近回京师,进研武堂中,以礼部之身留研武堂难免坏了规矩,两位看是否可以……”
林瀚显然有点不太想让林庭牵扯到张周跟传统文臣之间的斗争,他想借助自己的一点威势,把儿子给“拯救”出来。
谢迁笑道:“这好像是张秉宽给他调的差事吧?陛下还特地嘱咐过,令郎可说是年轻才俊,林老你也实在不必回避,虎父无犬子,将来令郎的成就或不在伱之下啊。”
林瀚的目光一直在往李东阳身上飘,显然在林瀚看来,谢迁这种光会动嘴的,不如李东阳这种阴谋家。
李东阳接茬问道:“你所提的,新任辽东镇守中官,可有传闻是何人?”
林瀚听到这里,才知道内阁可能对此事一无所知,不过想来镇守太监委派这种事上,就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本来代表的就是君王,也没必要跟内阁或是朝中大臣商议。
“或是从御马监中选人,所知不多……”
林瀚就此话题也是适可而止。
等林瀚也与一众人跟谢迁、李东阳分道而行
谢迁问道:“宾之,你说是谁?”
李东阳摇摇头,道:“任良和张玉,如今在诏狱中,罪名或是不小,查究下去,矛头直指司礼监。镇守辽东,事关到大明辽东之地的安稳,尤其是在去年敲打女真之后……派谁去可是很有讲究啊。”
谢迁道:“那多半就是张秉宽的人?”
李东阳沉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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