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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荣一听,感情陛下您是真的知晓西北局势。
随即李荣想到朝野上下那么多大臣,都在猜皇帝这是为了打仗疯了,觉得皇帝调大军是要去跟鞑靼人决战,现在他才知道,其实皇帝比谁看得都透彻。
朱晖的五万大军,根本就是个幌子。
朱佑樘春风满面道:“秉宽老早就说过,如果我大明出兵数万,鞑靼小王子为了彰显其草原共主的身份,必定也会出兵,但他绝对会以大明某处薄弱之地,行袭扰和进犯之举,未必需要抢多少东西,只为展现与大明死扛到底的决心。”
“而且一旦他于某处进兵之后,我大明出征的兵马就不得不征调回访,那大明出兵的威势将会锐减。”
李荣听到这里,用略显惊恐的目光望着张周。
感情一直在这等着呢?
张周笑道:“臣分析过局势,也料想过很多地方,并不能确定鞑靼人从何处进犯,但综合这几年鞑靼人犯边的走向等,认为花马池等处还是最有可能的,与其调动大军再行袭扰草原后方之举,还不如以逸待劳在一些地方设卡设伏,等待鞑靼人主动来犯。”
“哈哈。”朱佑樘笑道,“所以说有秉宽伱在,朕放心啊。”
李荣和林庭听到这里,都是满心的震撼。
朱佑樘望着李荣道:“茂春,你之前不是跟朕说过,朝野上下连一个普通的军将,都认为朕此战中有旁的意图?他们没猜错。只是他们认为是朕要以秉宽或是新建伯调一路兵马进草原,那就大可不必了,这次我们不主动出兵,而是如当初偏关一战,要以逸待劳。”
“陛下英明,蔡国公……算无遗策。”李荣此时只能恭维了。
朱佑樘道:“欸,现在还没确定是从花马池来,各处也只是加强防备而已。之前宁夏西路一战,安边侯和宁夏巡抚杨一清都未尽如人意,此番花马池的防务,朕就交给了杨一清,由他来策动此一战。”
“这……”
李荣心里也奇怪。
杨一清明明不是张周的人,毕竟杨一清严格来说,是传统文官举荐起来的,且在之前的宁夏一战中,要不是皇帝一直在回护朱凤,杨一清的罪过可就大了。
现在杨一清非但没罪过,还能继续当宁夏巡抚,但西北各处也没什么人瞧得起他。
朱佑樘道:“鞑靼小王子应该也会把杨一清当成西北边镇防务的软柿子,从那时起,这局就已经布了起来。秉宽啊,回去之后你再给好好算算,看鞑靼人是不是真的从花马池来。”
张周笑道:“陛下,事不能确定,臣也只能是尽力来策动了。”
“你看看你,让朕心里没底,又期许,又忐忑不安的。”朱佑樘说是自己不安,但眼神中全都是兴奋。
朝野上下谁都没看懂,连鞑靼人都不知道这是大明君臣上下所布的一个大局。
对张周来说。
鞑靼人从花马池入犯,倒也并不难猜,因为这是“历史”。
“夏四月,火筛诸部寇固原。秋七月丁卯,保国公朱晖、提督军务都御史史琳以五路之师夜袭敌于河套,斩首三级,驱孳畜千余归,赏甚厚。小王子以十万骑从花马池、盐池入。
闰七月乙酉初九,都指挥王泰御小王子于盐池,战死。
秋八月,火筛诸部入花马池塞,犯固原,大掠韦州、环县、萌城、灵州,犯宁夏中路,三辅震动,戕杀惨酷。罢总兵官恭顺侯赵监还京,以武安侯英代监。侍郎李燧督饷关中,挖运边城,八郡大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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