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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这次燕王冲动的有些不符合他的性情。”
顾治平嘀咕了句。
吕常言俯低声音:“少爷想让人调查下是谁给燕王传的信,又说了些什么?这可不太好办,咱们人手单薄得很。”
顾治平摇头:“不必,咱家都被文官说成那样了,还是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吧。”
吕常言没说什么,只是一双老眼有些冰冷。
活了一辈子没见过顾家这种好人,虽贵为国公、国公夫人,可他们不仅将下人当人看,还将下人的家人当人看。
不是收买人心,而是实打实发自内心。
骨子里,给人一种亲和之感,似乎——就是一个大家庭。
吕常言不明白那些文官为何非要一次又一次地想要顾正臣的命,若不是自己上了年纪,没了当年的本事,若不是顾虑牵累到镇国公府,自己不介意快意恩仇一次。
哪怕是血溅三步,也要告诉那些官员,作恶当死!
顾治平感觉到了杀气,拉了下吕常言:“回家了。”
吕常言收敛了气息,佝偻着腰跟上前,没走多远,便低声说了句:“有人跟着咱们……”
督察院。
邵质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下鼻子,忍不住恨恨地说:“可恶的——嗯,还有那个沈勉!”
张伯益叹了口气:“沈勉可是锦衣卫的人,陛下私兵,咱们没有证据可不好去弹劾他,万一惹怒了此人,反过来在陛下那里说说咱们的不是,那事情可能更糟。”
邵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有些不甘心。
御史李觉一个布条绑着,一头挂脖子上,另一头吊着胳膊,走入大堂,沉声道:“人走了,只不过在这之前,定远将军顾治平去送了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跟了一路也没发现什么。”
邵质看了一眼李觉:“咱们要对付的是镇国公,没必要盯着一个孩子吧?”
李觉脸一红:“我这不是想找找破绽。”
邵质皱眉:“日后不准了,咱们对付顾正臣都这么困难了,若是将那顾治平也扯进来,事情很可能失控,这个孩子——比他爹更不好招惹!”
李觉打了哆嗦,连连点头。
邵质的话不是夸张,顾治平看似只是个孩子,可他是真正有官职在身的孩子,领着朝廷俸禄呢,他有个同窗还同铺的兄弟叫朱雄英,他喊皇帝为祖父皇帝,喊皇后为祖母皇后!
这家伙除了没改姓之外,和皇孙已经没啥区别了,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还领着皇宫里的例钱,无论是去坤宁宫还是去东宫,都没人拦他……
顾正臣只是个臣,确实有些地方足以让皇帝忌惮猜疑,能运作。
可顾治平是个孩子啊,官员如此没底线地针对他,皇帝一旦知道,不将官员弄死才怪……
李觉刚点头,就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去,脸色陡然一变,喊道:“你,你想干嘛?”
“怎么,见到本王不知行礼?”
“下官见过晋王。”
邵质等人赶忙走出,一个个看向手中拿着、腰间别着笏板的朱棡,有些心惊胆战。
我去,老朱家还有完没完了,朱棣刚走,又冒出来一个,这是打算让督察院梅开二度,再洗一次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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