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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昌现在就是李承乾的一个笼中之物,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有什么必要下这么大的本,上个请罪书,背上丢掉太子之位的风险?
“我想让他服法!”李承乾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把雉奴吓病了,现在还在喝药。因为我犯过错,就让他逍遥法外,对雉奴公平吗?”
“唉呀。”李世民抚着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孩子不是缺心眼么?
“雉奴有病就治病,生气就让他出气,这有什么难办的?非要把你搭上,你才满意吗?”
“阿爷。”李承乾眼帘微垂,缓慢地说道:“不知暗中有多少人早已窥伺我的过失,此番宽宥李元昌,来日他们必变本加厉,搜罗罪证,好拿捏在手里,当作他们的护身符。”
李承乾一脸的愤恨与不甘,慢慢地抬眼望着李世民。
“儿宁死不受胁持,亦不敢以私废公。与其纵臣僚以逞其私欲,不若将儿废黜。若国储可因微过见废,他人犯法岂得姑息?至于家事,无论我与惠褒谁居储位、谁列藩封,皆为父皇忠孝之子,又有何异?”
“你竟然是这么想的?”李世民凝视李承乾良久,目光渐趋深邃:“太子金印在你眼中便如此轻贱,甘愿拱手让人?”
“又没让给外人。”李承乾回答得异常痛快。
他似乎是大方得有点出了格,这豪气震得皇帝眼珠子都疼。
他眼皮还肿着,嘴角就露出了笑意:“阿爷,你不觉得惠褒目光更远、胸襟更广么?他比我更堪太子之任。”
“胡闹!”李世民狠狠地一甩袖子,厉声喝骂道:“储位乃国之重器,岂是你可以随便推让的玩物?你以为你这是兄弟情深?殊不知这是在害惠褒!今日你轻言相让,来日他就得背负逼兄让位的骂名。”
李承乾笑意微僵,却仍低声道:“我确实不如”
“住口!”李世民沉着脸,冷声道:“你若是觉得自己不如青雀,那便去学,去改,而不是轻言放弃。”
“嗯。”李承乾轻轻地点了点头:“阿爷,我知道错了。”
“你不是错了。”李世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是傻。”
李承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傻了,就傻呆呆地看着老爹。
“怕别人翻你的旧账就把自己告了?有多少人知道你的旧事,你把他们全杀了,不就行了?”
李承乾不服气地嘟囔:“我又不能把东宫的人全杀了。”
李世民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寻个由头把东宫上下清洗一遍,你想留的留下,其余的都换走,就不用担心有人揭你旧事了吧?”
李承乾躬身一揖:“谢父皇。”
李世民又轻轻地叹了气:“你和青雀可以手足相庇,但要记得君臣有份,不可逾矩。东宫岂能轻让?你可想过,他若是入住东宫,会怎样对你吗?”
“惠褒若是做了太子,待我肯定比我对他好。”
李承乾一句话说得李世民直想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这孩子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老二若是做太子,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把老大干掉,还能对你好?净扯淡,这事老子可是有经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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