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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尧的头一下又一下的磕在地面上,砰砰作响。
王如松几人也是心中一惊,这位平日里很是平和的北凉侯竟然说杀就杀,毫不留情。
“尘将军,是不是在考虑一下?”王如松犹豫着开口道,毕竟焦尧的爹曾经为国征战。
尘岳一抬手止住了王如松的话语:“焦老将军是焦老将军,他是他!我们乃是北凉边军,身后就是北凉道数百万百姓,我们退一步,外敌的马刀就架在这些百姓的脖子上!死去的四千名将士,他们没有爹妈吗?他们就不想活着吗?军法不明,何以治军?战心不齐,何以守国护家?传令凉幽两地,自今日起,边军再有临阵脱逃者,全家枭首,绝不留情!我尘岳退,你们杀我!你们退,我杀你们!全军上下一视同仁!”
满屋众人都是一颤,一人退缩,全家斩首!
这位北凉侯的手段当真铁血狠辣。
“贲虎,杀!”尘岳怒喝一声。
贲虎和两名卫兵面无表情的将哭的鼻涕横流的焦尧拖了出去,求饶声始终不绝于耳。
在一声惨叫之后,这位幽州葫芦营的主将彻底消失在了天地间。
王灵甫等几名校尉跪在地上,在听到一声惨叫之后几人都是心中一颤,接下面怕是就要轮到自己了。
尘岳的目光扫过几人,手掌不自觉的握紧,脸上带着犹豫。
褚玉成轻声道:“这些校尉毕竟是听命于人,罪不至死,既然罪魁祸首已经伏法,其他人我看就算了吧。”
王如松几人也出面求情,毕竟几名校尉没有隐瞒实情,而是直言相告。
“呼!”尘岳长出了一口气,声音平淡的说道:“从今日起,撤去幽州葫芦营营号,全营六千人暂且待命。”
跪在地上的几人瞬间抬头,王灵甫更是出声大喝道:“将军,我等宁可死,葫芦营营号也不能撤啊!”
郎毅豁然起身:“尘将军,葫芦营立营数十年,怎可一朝取消啊。”
王如松和史天恭也连道不可,连此役死里逃生的步文山也开口为葫芦营求起了请。
看着求情的众人,褚玉成苦笑了一声,尘岳既然说出口的话,就绝不会再更改了。
尘岳缓缓越过几人向房门口走去,边走边说:“主将有罪,但全营退兵乃是事实,军令已出,绝不可更改。”
几名校尉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呆呆的愣在地上。
郎毅张了张嘴巴,再也没脸开口说出求情的话。
走到门口的尘岳回头说了一句:“褚玉成,传信凉州,调大凉龙骑至天狼关,让全军看看,真正的北凉军是如何打仗的!丢人!”
一语落下,王如松和郎毅三人满脸羞红,是啊,葫芦营丢的不就是幽州士卒的脸吗,不就是丢的他们这几位将领的脸吗?
景泰三年春末,大凉龙骑全军银甲,尽赴天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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