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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梦中借命（第2页）

王小姐长长吐出一口胸中滞住的气，费育良像是得到了某种邀请，手中的皮带又收紧了半圈，玩的更加疯狂、

在漫长的折磨中王小姐体力不支晕了过去，睡梦中再次回到了小时候，不是在华丽的王家，是在爷爷奶奶家低矮的平房中。对父母的记忆只存在于家中的一张照片，奶奶说他们出去打工了，其实她知道他们离婚了。

双方都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就是多出来的人。那时她还不姓王，奶奶总喜欢叫她的小名，爷爷奶奶家里很穷，一年四季就靠园子里面的蔬菜过活。

刚会走路，她就坐在爷爷推着的车里去卖菜，市场里面的人都叫她菜娃。梦中她又回到七岁的时候，坐在自制的板凳上守着爷爷的菜摊。

白菜两毛一斤，青菜五毛钱两捆，萝卜三毛一个……心里想着地上菜的价格，小脸上满是能为爷爷奶奶分忧的自豪。

一个驼背的婆婆走到她的菜摊前，选中了几样菜，菜娃已经会熟练使用称，称了几斤菜给婆婆还抹了零。婆婆笑着付了钱，将菜放到自己的箩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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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我有些口渴了，能不能借你瓶子中的水喝喝？”

每次出来卖菜都要出去很长时间，菜娃的爷爷奶奶会带上干粮和一瓶热水，用毛巾包着装满热水的玻璃瓶，冷得时候可以暖了手还可以解渴。

菜娃刚想弯腰去拿水瓶，突然想起有人告诉过她‘在梦中任何人向你借东西都不要借’，梦？一段成长的记忆涌进脑中，爷爷奶奶死了，而她成为了父母踢来踢去的皮球，直到她被王家收养。

“对不起，婆婆，我出门忘了带水。”七岁的女孩又瘦又小，不好意思的看向婆婆。

老婆婆混浊的双眼闪过一丝恶毒“你这个小孩子怎么能说谎，我都看见你的水瓶，就借我喝一口。”

说完伸手就要抢地上的水瓶，菜娃脚下一动，玻璃瓶子倒地上摔了个粉碎，里面的水流了出来。

“这水瓶是上次我们来时忘记拿回去，里面的水已经好几天了，奶奶说喝了会拉肚子。”

水流了一地，想喝也喝不成，老婆婆恶毒看了菜娃一眼，拿着蓝子离开了。菜娃呼出一口长气，这是在自己的梦里，那是不是可以看见死去的爷爷奶奶。

王家的亲戚并不喜欢她，偷偷在背后议论穷人家的孩子，即使穿上再贵的衣服也掩不住身上的穷气。菜娃很感激王家收养她，在王家人面前从来不提自己的爷爷奶奶，只在每次临睡前祈祷她们可以入自己的梦。

在市场里找了许久，终于在烤红薯摊子前看到了自家爷爷，摊主用夹子取出一块烤好的红薯，用报纸裹好交到爷爷的手中。那时市集上没有那么多小吃摊，她最爱吃烤红薯，手头充裕爷爷就会给自己买一个。

红薯的甜直接甜到了她的心窝里，没有好看的衣服，没有各种各样的玩具，只要与爷爷奶奶在一起，她就无比幸福。

“爷爷。”一声称呼埋藏心底许久，她好久没有如此幸福的喊出来。

老人闻声扭过头，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沟壑交错，因为孙女一声呼唤，沟壑被幸福抹平。菜娃一头扎进爷爷的怀里，老人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怎么了找不到爷爷着急了，爷爷给你买了红薯，趁热吃。”

爷爷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带着老人的体味还有旱烟的气味，菜娃却倍感亲切。老人笑着将红薯递到她面前，刚出炉还热乎乎，高温将里面的糖份烤了出来，在外皮形成一个糖壳。

菜娃掰了一块，真甜！爷孙两人分食一个红薯回到自己的摊位，爷爷坐到板凳上掏出随身的旱烟袋，烟斗里装满烟丝，全身一摸忘记带火了。

“菜娃，把你身上的火柴借爷爷用一下。”七岁已经上一年级了，学校的条件比较差，经常会停电，孩子都会自备火柴和蜡烛。

菜娃不假思索摸向自己的口袋，手指碰到火柴盒，全身一震然后眼泪就流了出来。爷爷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就抬头看去发现她正在望着自己，泪水在她的脸上汇聚成河。

“你这个孩子，爷爷只是借用一下你的火柴，你哭什么，快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