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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认得出?”
“容家的一等丫头都穿绿绫白裙。”白菘略有些心虚,赶紧将话扯开,“三姑娘的丫头跟楚家六公子见面。”
会不会是戏文上说的那样,私定终身?
那容三爷怎么还想将他女儿说给公子当媳妇,公子不就戴了现成的绿帽子?
白菘刚想找理由凑上去,就见那两个女子和楚公子一起去了三生石后的密林。
“公子,咱们要不要……”
沈聿墨眸微敛,那两个女子虽都作丫环装束,但青衫白裙那个处处顾及身边雪灰色衣裙的女子,那个女子只怕就是容三姑娘本人了。
“去,买个几个馒头来。”
白菘无法,这是公子夜里读书时要垫肚子的,只好领命小跑着去买馒头,不禁感叹自己真是命苦,好一场热闹偏偏不让他瞧。
沈聿公然支走书僮,放缓了步子跟进密林。
果然见那雪灰色衣裙的女子提着一盏小风灯,与楚明忱面对面站着,风灯的微光照出她一身薄紫,也照出她薄纱下的半张脸。
雾中牡丹,月下芍药,也不过如此了。
楚明忱小心轻唤:“三妹妹,你再等等我,我就快说服祖母母亲了……”
容朝华知道楚明忱对她一片赤忱之心,彼此不知事时,对楚明忱确也亲近。不为别的,只为楚明忱是唯一一个完全偏向她的人。
不用端平,他有一碗水就给她一碗水。
可大伯母再喜欢她,也不会把她母亲做的衣裳送给亲生女儿令姜。
一样的道理,大伯母再喜欢她,也不会让娘家的侄子娶她。
不是她不够好,是大伯母无法背上用娘家侄子的婚事给婆家作人情的罪名。
“六哥,”朝华声出如冰,“就算你祖母你母亲肯了,我也不会点头的。”
“为什么?”楚明忱怔愣,“咱俩明明打小就要好,只要我祖母点了头,我们……”
他比朝华大两岁,朝华不记事时,他已记事了。
那会儿他握着朝华的手,把他年节里得的金银锞子和糕饼果子都往朝华的荷包袋里塞,母亲姑妈坐在一块儿打趣他:“怎不给别的妹妹分些。”
“不给别的妹妹,我的东西就只给三妹妹。”
一屋子大人都在笑,母亲又笑着逗他:“把你的小马给三妹妹,你肯不肯?”
“我的屋子,我的小马,我的八宝盒子,全给三妹妹!”
楚明忱是家中幺儿,自小便比别的哥哥们得宠,他的东西是绝不让人的,大人们听他说完这句,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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