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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果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问他:“你不在你那茅草屋里待着,怎么从这里回来了?富仁呢?”
老王抬起头,断断续续地哭道:“哏,儿子他丢了啊!我顺着二坡坝的那条大路一路找,一直找到了下石龙,我找了四五天了,带去的干粮都吃完了,还向村民讨了一些吃食,又找了两天都找不到他的踪影,是不是有什么不测了啊?我太伤心了啊!”
“乱嚎什么?!他自己会回来的!”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的眼泪都禁不住流了下来。
“哏,真的还会回来?”老王的哭声瞬间止住了。
“那他都没死你嚎什么?颠啊?”娇果的声音也哽咽了。
“哏,我糊涂了!”老王擦了擦眼泪,站起来了。
娇果尽量压下心里的悲伤,道:“那你还不赶快过来接篸箕啊?”
老王向前走几步,伸手去接篸箕,问:“篸箕里的是什么啊?黑麻麻的?”
“儿媳妇刚生下来的孩子。”
老王一听,手一抖,差点抓不住篸箕。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哏,怎,么回事啊?”
娇果哀伤地叹了一口气道:“归根结底就是我们没有福气当爷爷奶奶啊!我们都不嫌弃儿媳怎么样了,老天爷还不照顾我们呢!”
老王大心底涌起一阵哀伤,他把篸箕往上提了提,想看看里面的婴儿,又不敢真掀开看,只好默默地跟在娇果后面走。
他们从坟山回来时就没听到二胡声了。
娇果煮好粥后,天亮了,她就去串串门,问看看谁家有鸡蛋,就听到了元年家里传来嚎哭声。
她碰到路人一问,才知道,原来,元年就那样挂着两条腿在床前,头往里面躺在床上,已经没呼吸了,那把二胡就掉落在他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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