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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苏轼六人酒足饭饱后,不慌不忙地往兴国寺而去。
途中突降骤雨,雨势倏而转急,众人匆忙寻了处屋檐躲避,望着滂沱的雨幕,皆懊悔未向吴掌柜借伞。
苏辙记起兄长先前所言,忍不住揶揄:“哥哥,我可算明白了,你断定的事从未应验过。”
苏轼哈哈一笑,狡辩道:“事事落空岂不正是另一种事事应验?”
幸而没过多久,雨势便渐渐转小。
众人以手遮头,冒雨疾奔回各自的住处。
二苏褪下濡湿的外衫,取干布巾细细擦拭头脸水渍。
苏轼叩开父亲的房门,将剩余银钱递还。
苏洵接过钱袋随口问:“你等在何处宴饮?”
“朱雀门外麦秸巷中……”
想起那日险被爹爹撞破的窘境,苏轼没敢径直说出店名。
“莫不是状元楼?”
“非是状元楼,不过一无名小店,不足道也。”
苏轼含糊其辞,试图蒙混过关。
苏洵捻须轻笑:“这家无名小店的掌柜莫不是也叫吴铭?”
苏轼立时面露诧色:“爹爹如何得知?”
“京中食肆岂有我不识的?”
苏洵以过来人的口吻告诫道:“吴记菜味虽美,然过刚过烈,你二人怕是消受不住。不出一个时辰,定要腹痛如绞,如厕不止。”
苏轼不以为然:“爹爹多虑了,我与子由前几日才——”
险些说漏嘴,幸而及时醒悟,话到嘴边改了口:
“——才听林子中提起,他已经去过两回,并无任何不适。定是爹爹点错了菜,此店不仅做川饭,更兼营北食、南食,吴掌柜的荔枝腰子甚至更胜状元楼一筹……”
……
“没啥事我先撤啦!”
忙完晚高峰,扒拉完晚饭,吴建军脚下抹油正要开溜,忽听儿子甩过来一句:“爸你可当心点,我妈最近盯上你了。”
“啥?”吴建军脚底打滑,三步并作两步折返回来:“此话怎讲?”
吴铭早习惯了老爸时不时蹦出的半吊子文话,直接把手机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不怪老妈起疑,在她的视角里,老爸已经连续三天早出晚归,出门时毫不磨蹭,回家后也全无抱怨。一天两天还能理解,这都第三天了!这还是吴建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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