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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铭能够理解她的激动,现代厨具对上宋朝厨具无疑是全方位的降维打击,说是“天工秘宝”毫不为过。
可人间此行是什么鬼?怎么听着像是给师父送终时会说的话?
想到她年纪尚小,词不达意实属正常,便没往心里去。
“灶房里便是如此,其中奥妙非一言可尽,平日里多看多练多感悟,若有不解之处,可随时向我请教。且去看看你的卧房。”
家里有一卧房,反正吴铭也不住这儿,正好让谢清欢住进来,替他省去了打扫的工夫不说,入夜后还有个看家的人,可谓一举两得。
店堂里,饥肠辘辘的刘牙郎一气干了两大碗米饭,又要了个炊饼将盘中油水刮得一滴不剩,直吃得饱嗝连连。
唤二郎来结了账,正欲起身离去,忽见吴、谢二人自灶房走出,忙止住脚步,叉手作揖道:“吴掌柜今后若要聘请账房、博士、行菜、大伯及酒食作匠之类,刘某但凭差遣。”
他口中的这些职位都是东京大酒楼的标配,显然已经将吴记川饭视作有望跻身正店的潜在客户。
吴铭虚应一声,心想这个刘牙郎虽未博得功名,却深谙商贾之道,是个人精。
掀开布帘,走进卧房。
屋里的陈设素简到了寒酸的地步,只一张老旧的榉木床榻,苇席边缘业已磨出毛边,床上胡乱扔着两件粗布短衫,床尾有个三条腿的小凳,墙角歪斜的木架子上耷拉着一条粗布长裤。
除此之外四壁萧然,别无他物。
吴铭将榻上衣物拢作一团:“此屋原是我午间休憩之所,往后便归你使用。稍后让二郎添置张书案,其余用度你可自行采买,若需银钱,尽可问我支取。”
待归拢出旧衫,吴铭转至店堂叮嘱李二郎:“这屋往后便归谢铛头起居,若无传唤不得擅入。”
“二郎省得!”
又取出五串钱给他,一串一百文足陌。
“你去市集上选张榆木平头案,再买个好点的冰鉴回来。”
“得令!”
李二郎将钱串揣进褡裢,转身去了。
吴铭摸着干瘪的钱袋,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这两日辛苦挣来的利钱,转眼又所剩无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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