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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尚未推行三舍法,太学亦未扩招,现有太学生不过五六百人,按学力和专长分成不同斋舍,每斋约三十人,斋舍内设有集体宿舍和公共书案。
彼时尚有许多富家子弟嫌太学条件简陋,如今迁到崇明门外的官舍中,把不同斋舍的生员混在一起同吃同住,所有人都开始怀念曾经的美好。
有些人是真的卷,以前分了斋只是有所耳闻,现在眼睁睁看着人家挑灯夜读,你睡得着觉吗?
“之道兄,该歇息了。”一书生打着呵欠劝告,“再不歇息,明早恐怕要睡过头。”
刘几瞥一眼不远处奋笔疾书的程氏兄弟,断然道:“我若不睡,岂会过头?”
话音未落,便见程氏兄弟猛地挺直腰背。
他明白,这是应战的讯号。
战便战,谁怕谁!一直以来,他都是斋舍里最后一个上床的人,此例绝不可破!
往灯里续点油,接着读书接着卷!
“咣——天色阴晦!”
头陀的打更声渐去渐远,远处亦传来寺庙的杳杳钟声。
伏案酣睡的刘几立时惊醒,扭头朝程氏兄弟看去,但见二人慌忙坐起,分明比他晚醒片刻。
终究是我刘某人技高一筹!
刘几合上书卷,满面春风地走出官舍。
“之道兄何往?待会该放粥了。”
“我上外面用饭。”
刘几径向东行,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不对。
竟有不少太学生和他同路,昨晚同往觅食的两个同伴赫然也在其中。
三人目光甫一碰触,嘴角俱浮起三分心照不宣的笑意,剩下七分是尴尬。
“之道兄莫非真信了店家的鬼话,赶着去喝那及第粥?”
“荒唐!”刘几广袖一振,正色道:“不过是喝腻了白粥,想换换口味,若那粥食粗劣,我定要当面斥他!”
“之道兄与我二人不谋而合!”
麦秸巷中似有喧声,转过拐角时,但见吴记川饭的布招下蜿蜒着二三十人的长队。
“???”
众书生面面相觑,皆是不明所以。
刘几径直往店内走去,不及跨过门槛,身后忽然炸响惊雷般的暴喝:“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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