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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有些往事,有些故人,本以为自己早已忘了,释怀了,无关紧要了,算了。
其实只是如血色覆于皑皑白雪之下,未曾消失,扎根深处。
一旦唤醒,那一条条盘延的根便会毫不留情的肆意生长,芸芸不息,在血肉中刺出一道道裂口,千疮百孔,永不停歇,致死方休。
怎会不认得。
影门剑派苏东衡。
艾叶两步跑到顾望舒身边,极小声地问:“谁啊,认识?”
顾望舒玉睫开合,不动声色道:“一位旧相识。”
男人听了“介绍”,眉眼里泛出喜意,爽朗大笑着阔步过去,竟抬手放到顾望舒头顶揉了起来。
他身量高大,比顾望舒高出了小半个头,姿势显得自然。
反倒是艾叶立在旁边,张嘴啊了啊,满脸震惊。
他……他顾望舒给人摸了头?
摸头?
还!没!躲!
且不说有多反常,他的头连我…我都没摸过啊!!!
“小阿舒,多年未见,一晃都生得这么高了,差点把你苏大哥比下去。”
苏东衡微微俯身,仔仔细细端详着顾望舒的眉眼,目光中范了些与外表不太相符的温柔。
顾望舒颔着眼眸,既未再躲闪,又未显出半点久别重逢的欣喜,单单站着给人端详,唯独呼吸越发急促,胸口隔着厚重的衣服料子,能看到细微颤抖地起伏。
艾叶在旁边瞧着,动物的直觉让他觉得这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太一般,不是什么单纯兄弟情谊——但倒也也不像暧昧关系。
空气中静谧流淌着的诡异氛围一如暴雪前低压难奈,平静之必定是狂风大作,磐石般咻地压在胸口。
艾叶捶了捶胸口,有什么火辣辣地烧灼着胃腹,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就是堵得他喘不上气,酸楚难耐,连换了几个姿势别扭着站,仍旧左右不是。
他斜眼看了看顾望舒。不知怎的,直觉让他觉得好像此时的顾望舒与自己感受无二,真心并非像他表面流露着的这般舒适。
艾叶从后头小心揪了片儿顾望舒的袖子,扽了几下,没有反应。
“盟主!”雪雾中再钻出几个剑尖上滴血的剑客,齐刷刷地跪地道:“没有活口了,屋里的孩子也咽了气。”
“倒也好事。”苏东衡视线仍在顾望舒身上,只点头道:“否则孤苦伶仃长大,这辈子不知遭什么苦难蜚语。”
“盟主?”顾望舒眼皮一跳,愕声道。
“你该不会以为我还是那影门剑派大弟子啊。”苏东衡笑道:“春秋十载,怕是停滞于原地不前的只有你一个。”
“那可不是!”地上跪的其一剑客抬脸傲然道:“掌门前些日子南山会剑,被一众推举成剑宗盟主,这不才得机会四处云游问候,正到了清虚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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