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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的沉默,让书阁陷入僵局。时不时刮进来的寒风,再添了几许寂寥萧瑟。
良久,宿清焉抬步。
扶薇以为他要走了,他却
()在扶薇身边蹲下来。他伸手,握住扶薇的手,将她手里总也削不完的香料拿开。
“薇薇,我想知道……你还喜不喜欢我。”他轻轻地问,声线低浅,仿佛风一吹就散。
扶薇终于抬起眼睛望向他。
他还是用那样一双干净的眼眸望着她。他一片赤子之心,也要她坦诚相待。
扶薇以前经常逗弄宿清焉,甚至喜欢对他撒娇,痴缠着他。她以前可以对宿清焉花言巧语说尽海誓山盟,可今朝望着他的眼睛,那句喜欢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她将目光移开了。
半晌,宿清焉松开她的手。他直起身,缓步往外走。
扶薇听着宿清焉下楼的声音,笑了笑。
她心想宿清焉确实是个君子,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丑闻,他居然还能维持君子风度,彬彬有礼。不质问也不发怒。
这样也好,她原先还担心宿清焉气急败坏的质问。原是她想多了,并没有这一遭。
窗户开得久,寒气太多,再厚的裘衣也不管用。扶薇偏过脸去,一阵断断续续地咳。咳得疼了、卷了,自然也就不咳了。
她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轻轻靠着椅背。
又过了半个时辰,到了用膳的时候,蘸碧和灵沼端着饭菜送进来。
扶薇心不在焉地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却怔了怔。她重新审视桌上的几道菜。
“谁做的?”她急声问。
灵沼的一双杏眼一下子亮起来,惊奇问:“主子,您一口就能尝出来是姑爷做的?姑爷做好了饭菜才走的。”
扶薇陷入迷茫。
宿清焉什么意思?将君子之风继续到底吗?
宿清焉到了家,远远看见母亲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他快步走过去帮忙。
“母亲,你去歇着吧。我来。”
他对梅姑微笑着,“这段时日让母亲担心了。”
梅姑望着宿清焉的眉眼,轻轻点了点头,眼里却浮现了一抹黯然。
她很快将眼中的低落赶走,慈声道:“收到你的信了。你好好的就行。你顾叔来了,带了好些东西来。今年在咱们家过年。现在正在后院呢,你去陪他说说话。”
“好。”宿清焉答应,先将盆里最后的两件衣裳挂起来,才转身快步穿过走廊,往后院去。
顾琅大大咧咧地坐在长凳上,半眯着眼瞭望着落日。酒壶放在他身边,几乎被他喝光了,酒味儿飘到了他身上。
“顾叔。”宿清焉搬来一个木椅,端端正正地在他对面坐下来。
顾琅看着他这举手投足间的气度,脱口而出:“你还真像你爹。”
话一出口,他顿觉失言,瞬间醒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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