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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姚眷反应快,往后闪了一步,脸上的嫌弃和不耐烦明显得都快掉地上了,把手里东西往前一递,“拿着。”
陈藩愣了下,低头看过去,只见姚眷手上端着个垫了抹布的小砂锅,小指上还勾了一塑料兜子的米饭。
透明的塑料袋上洇得都是水蒸气,饭是热的。
“晚上我家酸菜炖多了,拿回去给他。”姚眷语气硬邦邦地说。
陈藩接过砂锅,手指没留意按在了滚烫的砂锅壁上,烫得一激灵。
敢情刚才姚眷是开火热饭呢。
“……”陈藩刚才还要挽袖子揍人,这会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卡在厨房门口端着锅憋气。
姚眷看神经病似的看他一眼:“挡着门干啥,走啊。”
陈藩这才憋着气退回去,沿着货架和墙壁之间窄窄的小路挪腾出去。
等到了大钱柜旁边,陈藩终于把那口气送出去,有点尴尬的低声说了句:“谢谢。”
贺春景说的没错,其实这人还真挺好的,就是脾气忒臭。人家刀子嘴豆腐心,他刺猬嘴豆腐心。
姚眷也不搭理他,噼里啪啦收拾那堆陈藩刚选好的泡面卤蛋火腿肠。
陈藩抬脚刚要走,就听姚眷在身后哎了一声。
转头看过去,只见这人动作麻利的从墙上捻下一只红塑料袋,把东西装好,又拿起陈藩扔在桌面上的钱抽了两张,从抽屉里摸出一把钢镚丢进袋子,怼到陈藩鼻子底下:“九块二。”
陈藩又一口气没上来:“什么?”
“你是不是听障人士,怎么什么都要听两遍?”姚眷眉头都快打出蝴蝶结了,“你的晚餐,九块二。”
这逼人好他妈了个灯!
陈藩一手勾着热米饭,一手勾着方便面,端着砂锅绿着脸,破门而出。
回到旅馆房间,贺春景刚把屋里的电视捣鼓亮了,回头笑盈盈看着陈藩:“买的什么啊?”
“白骨精给的!”陈藩甩掉羽绒服,三下五除二把东西都在床头柜上摆好,用手挨个指了一遍,“蛤蟆,石头,蛇。”
贺春景不明所以,但能看出陈藩吃瘪了,还是在除他以外的人身上吃了瘪,奇观啊。
他憋不住乐,转念一想就有点明白了:“怎么了你,碰见姚眷了?”
“三打白骨精,再碰见他一次我就要开打了。”陈藩左右捏了捏手指,骨节咯嘣嘣直响,“不会说人话也就算了,还不会干人事!特地嘱咐说饭菜是给你的,让我自己吃泡面,还收我九块二毛钱!”
贺春景笑得躺在床上打滚,被陈藩饿虎扑食似的按在身子底下,逮住送上一顿揉搓。
“你们这黑土地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谷子都长,再这么下去我都不敢出门了!”陈藩一面凶巴巴地说,一面恶狠狠地亲他。
贺春景被亲了满脸的口水,笑得面红耳赤喘不上气:“那我乱七八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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