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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种岫玉荷花绿檀木发簪,荷花雕刻的栩栩如生,檀木簪体也打磨得光滑润泽,便是比之金陵聚芳斋的大师傅手艺也不差,美轮美奂着实动人眼球。
他将簪子推在阮蓁面前,“自从围场回去,某便开始雕这根簪子,不知阮小姐可还喜欢?”
自古以来,簪子乃是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梅澈赠簪,便是相中了她,她若是受了,则表示她也同意这桩亲事。
分明理智告诉阮蓁,应该先收下再说,毕竟还需要一桩婚事去搪塞她爹,但她却听见她亲口说,“对不起,梅公子,这簪子我不能收。”
这人是个实打实的美男子,声音还带着迷人的暗哑,笑得也是如春日柳一般和煦。
若是寻常小姐,只怕早已沉沦。
但阮蓁是知道自己斤两的,更何况还有她和楚洵的前科在,这人为何还会如此殷勤?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背后一定有缘由在,更何况,这人家族虽然煊赫,然分明和楚洵一般年岁,却如今只是个举子,说句不客气的话,她还瞧不上。
于是她笑着,客客气气地拒绝了梅澈。
因着她拒绝了梅澈的缘故,楚洵特意招她前往照雪斋问话,“说罢,怎么回事,梅九郎那等条件,你为何不喜欢?”
“我配不上他。”
楚洵不禁一笑,“是配不上,还是看不上?”
阮蓁心中一紧,难道说这人今天要不顾情面,将她对他的“痴恋”摆在明面上来嘲讽?
可他却微微一笑,开始自责起来,“是了,是我的不是,我忘了你喜欢老的。”
就在阮蓁松一口气的同时,这人突然又道:“不如这般,我再问一问我那些同僚,可有死了原配的,待有合适的人选,再介绍给表妹。只是……”
顿了顿,他倏然看向阮蓁,“只是如今已近年关,表妹便该家去,也不知来的及,是来不及。”
“那就多谢表哥费心了。”
“还叫表哥。”楚洵起身,从背后的书架上取了一本老黄历,而后在来年的正月十九那一列上点了点,“我同母亲已选定日子,等你从江州回来,便收你做义女,届时会大办宴席,请所有亲朋故旧前来见证。”
先是强逼着她相看,如今又招呼也不打,就定下了日子,阮蓁若是这个时候还不明白他的心思,那算是白活了——他怕了她,想着赶紧同她撇清干系,至少也得绝了她所有念想。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阮蓁也没什么要遮掩的了,她倏然扬声道:“谁要做你的妹妹?”
“从头到尾,我想做的都不是你的妹妹。”
我要做的是你的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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