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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完,从右兜掏出一盒雪花膏,沾上给纪慎语涂抹。丁汉白瞧着那交缠的两双手,勾弄对方手指,从指根捋到指尖,说:“每天这样泡一泡,不会长茧子的,就别再磨指头了。”
纪慎语怔怔的,细致入微的体贴叫他难以发声,手忽然被握住,藏于丁汉白的掌心。“珍珠,喜欢和老四玩儿?”
丁汉白到底没憋住,要趁着花好月圆敲敲警钟。
“不是那种喜欢。”
纪慎语说。
丁汉白为之一振:“那对我是哪种喜欢?”
纪慎语不中计:“不怎么喜欢你。”
丁汉白垂眸盯着眼前人,告诉自己杀人强奸都有罪,万事好商量。于是他和颜悦色地问:“我可都听见了,姜廷恩约你看书?”
纪慎语不好意思:“我没有答应,也不怎么想看。”
丁汉白说:“干吗那么费劲,那种书我没有吗?”
待纪慎语抬眼,他松开那双手,“今天累了,睡觉。明天一早我拿给你看,比他那些精彩多了。”
他扬长而去,差点哼一曲《十八摸》。
三跨院黑透了,只有小院书房亮着一豆灯光,丁汉白盖被倚在飘窗上,窗台搁着墨水浓茶,手里握着英雄钢笔。他抖搂一沓子白纸,熬夜画起来,那画面不堪入目,简直丧心病狂。
古有才子执书望月,今有他丁汉白挑灯涉黄。
天蒙蒙亮,纪慎语隐约听见屋门开合,有人走进走出。他没在意,待天光大亮才悠悠睁眼,坐起套毛衣,晃见桌上放着本硬皮册……
难不成是丁汉白拿来的?是带颜色的书?!
毛衣只套上细脖,堆在肩上,他跑去将册子拿回被窝,趴好,掩着光轻轻掀开。扉页写着“春情秘戏”,那遒劲的笔迹怎么有些眼熟。
纪慎语翻页,霎时呆愣被中,纸上两具身体,衣饰完整,高大一方从后拥着矮小一方,脸凑近,狎昵耳语。他迫不及待继续看,还是那二人,逐渐贴了脸,解了扣儿,又往里伸了手……直至赤裸相见,齐齐倒向床褥。
“啊!”
他低呼一声,那二人都是短发,受辖制那方平着胸脯,他还以为只是发育不足,没想到腿间一露,居然是个男人!
纪慎语隐隐觉得不对,可翻书的手不受控制,一页接连一页。他面如火燎,套着毛衣的脖子都一并烧红,男人和男人也能……还这种姿势,那种姿势!
他认知颠覆,羞臊得要流出鼻血,渐渐看到最后,那纸上的小人儿闭目咬唇,似是撞上天大的欢愉。完了,看完了,他并紧两腿也瘫软在床上,最后一页白纸无画,赫然一块方正的朱红——丁汉白印!
纪慎语羞愤难当,意欲捶床大骂,可他动弹一分,竟发觉身体被激出了反应。
久久折磨,他软化成一滩淋漓汗水,脑海里的人像却倍感分明……丁汉白,是丁汉白。他这表面装腔内里下作的东西,想着丁汉白的模样丢了盔,卸了甲,他真是难堪,真是罪恶……却也真是滔天难言的快活。
纪慎语掩住脸,可他清楚。
那份热切又压抑的喜欢,再也掩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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