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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漾没好气地看着她，“以后有事要及时通知我。”

“知道了。”

“现在烧退了吗，感觉怎么样？”陆漾问。

“挂了水就退了，现在就头有点晕，不碍事。”沈妈妈面容憔悴，精神看着没那么差，嘴巴也有血色。陆漾放下心，对姜慈道，“谢谢你。”

“没事。”

姜慈温和笑了笑。

沈妈妈还有两瓶药水，陆漾和姜慈陪着她，沈妈妈问了陆漾近况，姜慈问聊起他这些年的事。

“刚去那边认生，语言不通，一直不跟他们说话。”姜慈说起自己的过往，神色从容，“那对法国夫妇见我不说话对我产生了厌烦，想把我弃养，我偷听到后，第一次开口喊了爸妈。”

小时候的陆漾以为被领养就会有爱自己的爸爸妈妈，姜慈遇到的情况是她从未想过的。不过，他能坦然说出那段过往，想必看开了，陆漾没安慰。

沈妈妈心疼的握了握他的手，“可怜你了。”

“那时候我就特别想您，还有漾漾。”姜慈的视线越过沈妈妈，落在陆漾脸上，唇边勾起微笑，“我当时想，要是他们把你也领养就好了。”

陆漾眼睫轻颤。

沈妈妈闻言，想起姜慈被领养时的事，“他偷偷跟我说过，我跟院长说了，院长同那对法国夫妇说了这事，不过他们没同意，就不了了之了。”

“如果他们同意，我们现在在法国肯定很快乐。”你也会亲近我。姜慈眼里无法掩饰的失落。

漫长的时间将陆漾记忆里的他磨灭，再见只有生疏。

她都不知道自己名字怎么写。

虽然可以用她当时小，不记得很正常来安慰自己。

可姜慈还是无法接受。

曾经在孤儿院里，陆漾只跟自己玩，会夸他好看。

他被领养时，陆漾会哭。

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异国时光里，姜慈经常会梦见陆漾，梦见他们一起生活，一起玩耍。

“说这些有什么意思。”陆漾蓦然开口。

姜慈愣住，“什么？”

陆漾乌黑明亮的双眸紧盯着他，“如果我没被亲生父母找到，你现在对我说的话就是炫耀。”

“不是——”

“炫耀你被人领养，而我被人强加都没人愿意要。”

姜慈不是这个意思，他急了，“不是，我只是想——”

“你问过我的想法吗？”陆漾冷声道。

沈妈妈见他们聊天语气不对，赶紧安抚，“姜慈也是为你好，毕竟……不要为了这事吵架。”转而对姜慈道，“事情都过去了，别提了。”

陆漾别过脸，情绪久违地翻涌。

小时候没人选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她无数次的期盼，又无数次的失望。网上说，残疾和智力不健全的小孩没人愿意收养，可她好手好脚智力也正常，依旧在孤儿院里等了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