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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大概是从未收到过如此断然的拒绝,看起来很是气恼。他有几分恶意地望着伊兰:“我听说了一些流言,伊米安大人,关于您的。您好像并不是很守清规戒律的人,而且……据说圣城的影之镜上照不出您的脸?当然啦,这肯定是胡言乱语,还有什么比一位神迹者展示神迹,更能回击这些流言呢?”
“伊米安大人那时只是刚刚从魔物肆虐之地返回,尚未沐浴,身上才会沾染魔物的气息。”一位浅棕色头发的年轻执事快步走来,向伊兰深深行礼,露出了缺少无名指和小指的右手。他转向那位贵族:“皇城没有魔物,一切黑暗之物都会在圣光的照耀下消隐无踪。您如果想观看神迹的话,恐怕要先把魔物召唤到此处才行。”
周围响起了一片惊慌不安的议论。今日可是个圣日。
那位贵族悻悻道:“那还真是遗憾了。”
伊兰笑了一下:“利文事务长大人。”
事务长向伊兰深深行礼:“伊米安大人,请随我来,您还没有为皇家的护身符祝圣。”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伊兰向另一条楼梯走去,很快远离了那些人。
低矮巨大的黄金桌静静矗立在宴会厅角落的高台上,中间是一根红宝石雕刻的空心羽纹圣柱,柱顶插满白色的羽毛。价值连城的圣牌和首饰环绕周围,间次有矮矮的红烛在每样东西旁边燃烧。
伊兰随手拿起一颗蜡烛点亮,放在了某块朴素黯淡的旧圣牌旁边。那块牌子上没有圣像,只是模糊地映照着伊兰自己的面容:“神迹者的面容和魔物一样,无法在影之镜中显现,您明知道这一点。我们在清剿结束时已接受了圣水施洒。”
“这些人不是圣职者。知道得越多就会生出越多的困惑。这对信仰不利。”
伊兰没有反驳,只是不带感情地笑了一下。他抽出圣柱上的羽毛,从桌旁的银盆里沾了些圣水施洒。
事务长似乎有些口拙:“执事们上报这次星辰教团出巡的损失,听说您的圣徽又被偷了?”
“谁让它是纯金的呢。”伊兰意味深长道:“小偷也得交敬虔税啊,而且还是三倍呢。”
“敬虔税是自愿的。”
“可是外面的人好像并不这么想。”伊兰冷淡地望向桌后的雕刻墙壁,金线编织的条带挂了满墙。“教廷都是知道的吧,干嘛不干脆颁布一个禁收令呢。”
“因为我们处境艰难。”年轻的事务长看着伊兰,神色有些疲惫。
“我看不出我们处境艰难在哪里。”伊兰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要那么尖刻,但显然他失败了:“确实,圣职者没有薪酬可拿,每一座圣堂都需要信徒来供养。但教廷不缺产业更不缺金主,完全有能力支付这笔钱。”他在蜡烛上点燃了那根湿漉漉的羽毛,让燃烧的烟雾笼罩被祝圣的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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