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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昕柔一走,桌上压力去了大半。
只有家仆傻眼,那大公子该如何处置?只得低声去请示陆若岚:“大小姐,这……”
“这什么这,还不把公子关房间里去。”陆若岚平白受了这无妄之灾,心气也不大顺。
“姐姐!”陆子宣不敢置信地喊道。
陆若岚瞪他一眼:“叫姐姐也没用,你安生两天吧!”
闹剧算是拉下帷幕,但孙氏愁眉苦脸,他盯着陆昕柔走的方向,明显是往偏房王氏那去了,心中酸涩得紧。
有人愁来有人喜,王氏温柔体贴地给忽然而至的陆昕柔揉捏按摩,“孩子不懂事,教教就懂了。”
“有些道理我们懂,可孩子不懂,咱们得掰开了给他讲明白,他明白了也就懂事了。”
这几句话说到陆昕柔心坎里了,她偏头看了一眼王氏,“到底是京城出身,眼界确实不一样。”
王宁远是她去京城做生意时受用留在身边的,这几年安分守己,即便不给他孩子也不像小门小户的夫侍一般哭闹不休,很是懂事。
“妻主可折煞宁远了,宁远只是懂得您这颗爱子之心。人常说,母父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妻主不外乎。”
陆昕柔握着他的手,叹息道:“过些日子,等子宣成了亲,我也歇歇。”
王宁远眸光一闪,自是听出陆昕柔语气的松动,越发温柔小意:“妻主合该歇歇了,有些事情,大小姐就做得很好,您别忙坏了身子……”
夜色渐深,偶有人语,偏房的烛火很快熄了。
隔着两条街之外的沈家却有一盏油灯颇有一种亮至天明的气势。。
临睡前沈昭华瞥一眼窗边看书的人影,回屋问齐氏:“那孩子撒什么癔症呢?这么晚不睡觉看书?”
齐氏心思细,猜测着道:“她傍晚瞧见你给罗家夫郎开的方子,估计在琢磨呢!”
沈昭华闻言,面上露出几分得意,努力压着翘起的嘴角矜持道:“这性子倒是像我,很好!不过医术想越过我,她还嫩着呢!”
齐氏听言要乐出声,这对母女,真真都是三岁孩童!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沈昭华盯着齐氏问道。
齐氏脸微红:“对,你说得对。”
沈昭华揽着齐氏,总算是满意了,妻夫二人说着体己话睡下。
半夜春雨忽至,滴滴答答地落在瓦片、窗檐上,催人好眠。
陆家,晚风院。
奚木睡得浅,被窗边飘洒进来的雨水拂了面,也就醒了。
他听着窗外的雨声,神情飘忽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耳房响起了动静,是伺候他的小侍云蓝和云白在说话:“夜里下了雨,奚公子房里的窗你关了吗?”
“啊?我没关,我以为你关了,这怎么办?”
“没事,奚公子好说话,估摸着现在还没醒,咱们悄悄去关上就是。”
两人三两句话把事情定下,便轻手轻脚地进来,把开了许久的窗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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