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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忆安双手抱臂盯着她,冷笑着道:“四婶,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刚才这茶是侄媳敬给你的,要说不吉利,那也是四婶没福气喝上茶不吉利,与旁人有什么关系?”
崔氏气得瞪大了眼珠子,额上青筋直跳。
这种诅咒的话怎么能随便说,这不是要她以后倒霉吗?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就不吉利了?”
姜忆安秀眉一挑摇了摇头,反问道:“四婶生什么气?既然四婶觉得不吉利的话很是冒犯,那你先提起了这话,一句多嘴别见怪,就觉得揭过去了吗?”
“我就要怪四婶,四婶该怎么道歉呢?”
崔氏哑住,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你......你让我道歉?”
江夫人慌忙看向长媳,大喜的日子,真担心她与长辈起了争执,落下凶悍的名声,便提醒道:“媳妇,什么道歉不道歉的,快莫要与你四婶说这样的话。”
姜忆安看了自己婆母一眼,无奈摊了摊手,既然婆母还想与妯娌之间维持平和的关系,那她只好作罢。
“母亲说得对,都是一家人,也没必要计较这个。四婶总想着让别人不吉利,侄媳倒是希望每个人都顺顺利利的,四婶也不例外。不过,侄媳刚才那句话确实欠考虑,说起来也不能怪我,还得要怪四婶,谁让四婶先扯出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胡言乱语,把我都带偏了。”
崔氏一愣,才反应过来又被她明嘲暗讽了一通,于是抬手指着她,咬牙切齿地道:“你....你....”
可咬牙切齿“你”了好一会儿,却没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姜忆安立掌挥开她的手,唇畔的笑容异常灿烂,“四婶别生气,侄媳重新敬你一盏茶,四婶喝完茶,什么不吉利的话,就都不会应验了。”
秦氏也在旁边道:“都是一家人,不要置气,方才晋远媳妇敬茶还没敬完呢,合该再敬一次。”
崔氏深深吸了口气,绷紧了脸坐在椅子上,姜忆安低声对香草说了句话,香草很快便重新倒了茶,用托盘托着送了过来。
姜忆安双手举着托盘递到崔氏面前,道:“四婶,请用茶。”
崔氏气得脸色铁青。
饶是知道这侄媳方才说的什么不吉利都是屁话,可万一这咒人的话应验了呢,解咒还得说咒人,她既然说了喝茶便不会应验,那她喝就是了,反正又不会掉块肉!
崔氏接过茶,脸色几乎由青变黑,这茶是刚倒的滚水,还冒着热气呢!
不过,不喝怕不吉利,她嘶嘶吹着气,硬着头皮龇牙咧嘴地喝完了一盏茶,抹了抹几乎烫出泡的嘴唇,却见她那侄媳妇得逞地露齿一笑,朝她伸出了手。
崔氏几乎气结,却又不能发出火来,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给了她一只金簪子当见面礼!
姜忆安微微一笑,让香草收下了四婶的金簪子。
她已敬完了茶,堂内适时响起贺晋远清冷的嗓音。
他拂袖起身,对老太太道:“祖母,时辰不早,既已敬完了茶,孙儿便先带娘子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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