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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疆风沙大,常年缺雨水,这里也没什么装饰品,什么假山游廊根本不要想,走路上甚至都很难提灯笼——那脆弱的灯笼会被吹的左摇右摆,烛火都不稳当,反而会自己熄灭,所以流云入乡随俗的举起了一根火把。
沈落枝回府的路上是黄昏,漫天彩霞缤纷,到了沈府时,天色便暗下来了,暮色四合,只剩下孤寂的北风与天上的圆月,火把上面缠绕了耐烧的油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流云一边走,一边在前头说:“那两个小倌颇不老实,要了不少东西,奴婢瞧着是邢将军送来的人,便都应了。”
灼华郡主府上的奴婢,待人接物自是不会差的。
沈落枝便点头道:“做得好。”
说话间,她们到了北院。
北院里面有四间厢房,目前只住了两间,也未曾给他们配制什么丫鬟奴婢之类的,沈落枝与流云一走进来,便能听见乐声。
“应是那小倌在弹奏,他向奴婢讨要了一把琴。”流云是这般道。
沈落枝在看到他们之前,其实便已定下了主意,要将他们俩留一段时日,然后大婚之后送走,她不是爱豢养男宠,纵情享乐的人,但邢燕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只留一段日子做做面子。
而这时,她们二人已经走到了厢房门口。
厢房的门是开着的,从外面能看到里面的场景,一名皮薄肉嫩、身子纤细的男子穿着赤红色肚兜在抚琴,另一位身高体壮,古铜色肤色、赤着上身,只穿一条绸裤、戴着面具的男子拿着一把剑在舞剑。
瞧见沈落枝来了,里面的两人顿了顿,然后——弹的更起劲儿,舞的更卖力了!
沈落枝瞧见那剑都被舞出残影来了!
她被震慑在了原地。
流云也被震慑在了原地。
她们主仆二人,饮过江南的水,见过西疆的刀,就是没见过这等淫秽场面。
而在她们被震慑的时候,一旁的耶律枭与袁西对了一个视线。
耶律枭用眼神询问:这一招起效了吗?
袁西一脸自信的点头:起效啦!这都看呆了!
于是二人心满意足的收了琴剑,同时起身,走到沈落枝身前,向沈落枝行礼,道:“见过郡主。”
沈落枝的脑子都嗡嗡的响。
她偏过脸,艰难的摆了摆手,道:“免礼。”
她甚至都不忍看这两人,大冬天的,只穿了那么点,敞着门弹奏,竟也不觉得冷,一旁的流云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嗓子眼儿像是被糊了一样张不开,只有一张嘴颤巍巍的动了两下。
而袁西根本不在乎这个,他含羞带臊的向前走了一步,道:“今晚,郡主要歇在袁西这里么?我们二人一道儿伺候您。”
我们。
二人。
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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