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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土燎原之上,一头黑羽巨雕微微振翅,小借一点风流在这高空上盘旋。
很快,黑雕的一对金睛捕捉到原上一处异常,抬颈高鸣一声,蓦地下冲,须臾中贴地平掠,两爪一伸,一条花斑毒蟒被抓起。
“嘶”
毒蛇吐信,身如钩曲,亮起蛇牙,洒开毒液。
黑雕全然不惧,任这毒液洒来,蛇牙钉咬,伤不及它分毫,两只雕爪猛得一扯,利索的撕开整张蛇皮,尽享这皮下的血肉胆肠。
一番野味享受后,黑雕再度振翅,扇风而升,而下方数亩大的焦土中,忽然窜出游丝,宛若飞蚊转空,顷刻缠上黑雕,粘羽结网。
“乌合之众!”
雕背上,有披袍擐甲的道人,冷哼一声,运动剑光喷吐,剑影一如暴雨纷扬,打得那焦土下坑洼一片,翻出许多的斑斓大蛛、赤头蜈蚣来。
瞧见被打翻上来的毒物,黑雕背上的道人眉头紧皱。
这里是观才洞向南的战场,位于深山莽林之内,毒虫随处可见,肆意繁衍。
在不得已之下,他们岭北的五道将一番商议,直接送了一把大火,唤了一阵北风,将这里的莽林给烧了个干净。
要换作从前,他必不答应此议,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在巨大的压力下,道德也需要为战争让一让路。
在南方,那里的大火依旧旺盛,在起伏山势上狂舞,天边云彩都被熏得红彤彤一片,仿佛要同大火融为一处,那一轮大日都被衔在其中。
在那里,有一道好似神魔一般的灿金巨影,正在那燎卷天际的山火中肆虐,拔峰摧丘,那是罗姬的神将·金翅鹏。
“南无三满哆,母驮喃,唵“
在红彤彤的云气中,觉光于其中结跏趺坐,禅唱佛经妙理,为五道将那合于一处的下坛兵马加持,抵御白日里阳气,扫荡西南毒巢。
刘安和摩崖子,联手深入山火前方,往更深处探进,企图建立奇功。
黑雕之上,张霄元摸了摸自己腰上的玉竹宝弓,曾经他对使用此弹弓还有疑虑,即便是以此弓临阵对敌,也不愿让敌人受孕,生怕落得个「送子道将」的名声,现在已是想通了,彻悟了。
在隐蔽封绝的山坳里,有婴孩啼哭之声不绝,响彻此处,呓呓哇哇。
“又一个羊水破了,热水还没烧好吗?”
“疼煞我也!天杀的送子张,他竟真敢动用宝功送子之能,老娘还是云英未嫁之身,日后怎和那些南海大族子弟结成道侣。”
“快帮我打胎,我的真炁快被这胎儿吸干了!”
“老道我该怎么生孩子?!
徒儿,快拿稳刀剑,帮我剖腹取子。”
“师傅,您自个来吧!俺这心笨手粗的,怕一不小心伤了您老的孩儿。”
“呜呜天下间怎见得有男儿生子,日后我等必是为岭中同道耻笑,大丧面皮。”
在山坳一处独岩上,赤意郎君盘坐在此,安神定心,思索这里的破局之道。
在岩下,一直随他征战的盘岵门人,或是吐纳,或是调息,或是安抚着自家养炼的毒物,或是抱着一个小药鼎吸取着鼎内毒香。
大家都不愿讨论事情,每一次的讨论都是对士气的重创,时局糜烂至此,已是回天乏力。
赤意郎君将他那枯草似的散发抓起,随意的扎了个发髻,换做以往,必是用鸡子白涂发,而后以米汁洗之,如此发丝才可乌黑亮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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