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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觉着自己多心了,钱庚即使是钱家子,人死火灭,现在只是一夜叉鬼,还是在云雨庙这样的天南邪庙中的夜叉鬼。
“钱家子弟到了近几代,基本没几个有道性的,一个个活成了商贾之徒,他们肯花大力气在兰荫方中布置私产,其中定是有巨额利润。”
钱庚揪着他那水藻似的头发,苦思不得,最后对季明道:“看来你舍近求远,也是为了这其中巨大的利益,我.似乎只有拜你为主,才能知晓内中秘密。”
“不!”季明摇头,道:“拜我为主,并不能让你知晓这个秘密,你还需要有所付出。”
钱庚听了这话,脸色大沉,他自是知晓仙家降魔以作护法,需种下一道禁咒,此后便是不得自由。
作为死过一次的人,钱庚以极大城府掩饰好自己的情绪,他明白自由是相对的,弱小者的自由不过是被阉割的自由。
不过这不是一件小事,出卖自由能否换到对等的利益,在这一件事情上,他心中还是存疑的。
季明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对待人才总要多一点耐心,于是缓和的道:“禁咒之事暂且另说,不如你先留在我身边做事,观察之后再做决定。”
“好!”
钱庚应了下来。
他之所以答应下来,眼前小道能给份前程只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自然是他的处境。
小道人将自己召来太平山中,肯定不是专为叙旧,也怪他自己吃酒误事,迷迷糊糊的就应了召请,陷入两难之中。
季明拨弄自己手中牌子,一一展示在钱庚的面前,道:“眼前便有一件难事,这三个毛神我该如何将他们请来?”
“火头神,这是外来破落户,生得个火爆性子,在庙里一众鬼神中很不合群,你如召请他来,他定然会响应你。”
季明从善如流,将火头神的牌子挂在坛上,接着走起罡步,唱起赞词。
不多时候,坛上温度骤升,因着此处位于峰下孔道,有徐徐林风穿过,便生出大股的热浪,熏得季明脸上身上汗毛卷动。
眨眼间,一簇热光自坛上冒出,现出个火炭似的山怪头,头下是副婴儿身。
他从坛上爬出,小手扒拉坛上岩土,留下焦黑的掌印。
这毛神清了清嗓子,刚要来句开场白,一面圆光向他照来,瞬间阴身僵住,身中的灵机倾泻了去。
火头神虽气性大,但斗战经验很多,将阴身一沉,沉入坛中,准备避了圆光照身,没成想一群力士涌来,将他拉出坛外。
情急之下,张口喷出火烟,霎时遮了孔道,却听得火烟中银光一闪,一道雷光闪打在身,打得他只剩一颗火炭头。
那轮圆光再照,整个炭头被攒在圆光中,被消磨成阴煞灵机,为白骨攒心珠添些底蕴。
“雷屑宝钉!”
钱庚认出发出雷光的法器,正是小湫龙的心爱之器,没想到被小道人得了去,只是不知小湫龙是否死在小道人手中?
他猜测大概率不是死在小道人手中,小道人敢当他面拿出来,定然是有说法的。
这雷最是克制阴邪,火头神没头脑的应召而至,就算有几分道行,有心算无心之下,也逃不了被小道人拿捏的命数。
钱庚是个聪明鬼,脑中已经在想剩下的两块牌子,那安息大王和壶壶老又该怎样骗过来。
有他从旁协助,问题不是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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