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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上弦、瞄准、测距再到击发,足足六秒跟十八年前差不多,”陨星者深吸了一口气,他伸出右手,轻轻握拳,尽管不如之前灵动自如,却不再因为陷在体内的箭头而滞碍难行:
“再加上射出一箭后的移动,每一箭的间隔至少七到九秒安全的七到九秒。”
尼寇莱的面容回复平静,他轻轻松手,一枚小巧的箭簇从中落下。
他胸前的伤口早被高温封堵,而背后的伤处也不再流血终结之力聚集在箭伤附近的骨质里,涌动不息,催动着肌肉收缩,封闭创口。
“唰!”
箭风再度响起。
陨星者话没说完就突兀旋身,回头就是一刀!
泰尔斯一个激灵,地狱感官在瞬间放慢了眼前的画面:尼寇莱体内的银芒放射,带动身体,不可思议地转向,留下残影的轨迹。
他的刀锋灵动而迅捷,斩过空中的弩箭。
“嗤!”
在火星四溅中,旭日军刀将它毫无阻碍地一分为二。
陨星者的身形微微一顿。
泰尔斯眼前的画面恢复了正常。
远处的地面上,一支被劈成两段的短箭去势不减,直到远远掉落。
泰尔斯的眉头越来越紧:他看得出来,尽管仍旧带着伤后的滞涩,但陨星者已经慢慢扳回了局势。
尼寇莱左手举着稍稍发红的旭日军刀,深深吸进一口气:“你说得对,蒙蒂。”
面容苍白的男人蹙眉看着左肋下:轻甲上新添了一道不轻的擦伤。
他不满地晃了晃手上的武器,“这把热气腾腾的刀太锋利了,哪怕斩中弩箭,也没法让它偏向。”
“我开始怀念那把旧刀了。”
陨星者抬起头,他开始慢慢踱步,眼神警惕地环顾着周围的岩石。
“狗娘养的,”蒙蒂的声音再次飘来,声调微扬,粗俗的话里带着些许厌烦,重复着泰尔斯的担忧:“剧痛之下战场取箭,还有空来计算我的射速……”
“你这个只懂砍人的大头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尼寇莱轻轻活动着受创不小的右臂,寻找着伤势下的极限,不屑地冷笑:“我不是说过吗,这个年纪恰恰是我们最强的时候体能下降,身手滑坡之余,经验和见识,经历和意志,却逐步沉淀为最可靠的实力。”
陨星者嗤笑着,双眼里闪现怒火:“而你无法想象,六年前,龙霄城里的那一夜,给了我什么样的经历……”
正在休憩中回复体力的泰尔斯心神一动,难以抑制地回想起那个噩梦的夜晚。
特别是在伦巴的冷笑之下,那些黑压压的弩机,以及它们齐齐发射时,那股摄人心神的机括声。
无情而冷漠。
还有,那些死命围护着自己和小滑头的白刃卫队,包括他们身被重创时,脸上那种不甘的痛苦神情……
“跟那比起来,”尼寇莱的冷笑把泰尔斯拉回现实:“蒙蒂,你每次射击,都得配合距离跟风向,计算对手的移动轨迹吧……”
蒙蒂没有答话。
“真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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