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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在他面前演戏（第1页）

受不了了，拉回正题！

奚汐从榻上起身，屈膝跪了下去，“请陛下明察，臣妾和晋王并没有私……会。”还不是因为你这狗皇帝对我下了药！但这话奚汐不敢说，天子永远不会有错，这是规矩。

明吟渊皱了眉，她说什么他仿佛没听见，视线只在她僵直的背脊和紧皱的眉间打量。他看得出她不喜跪拜，曾以为是她被惯宠的一身傲气，不屑这些虚礼。但每回见那膝盖弯得生硬，隔老远都能听见她牙缝里抽凉气儿，他心里便堵得慌。

明吟渊伸长手将她托起来，没由来的一股无名火，“你是贵妃，何须动辄跪地，以后在朕跟前别跪了！”

他这一下把奚汐整不会了。她还跪错了？当她想跪吗，寿安宫跪完这边跪，膝盖都起了老茧。可你是皇帝，我要求您老办事，还是件大事，我该高抬下巴求你？

等等，他这意思是，他不接受她要‘求’的事？

“请陛下给臣妾一个分辩的机会！”奚汐躲开他的手，再次跪在他脚边，拉着他的衣摆，用从未有过的娇楚之声说：“是臣妾愚昧，听信别人的谗言，以为晋王诬陷家父，一时恼怒不能自控，昨夜才与他起了争执。今日在麒麟殿又将他伤成那样，还引得宫中谣言四起败坏了陛下的清誉。臣妾罪该万死，但请陛下明察秋毫，臣妾与晋王绝无私情！”

拿晋王试胆颇有成效，她在他面前连演戏都敢了。

明吟渊先是盯着那抓着衣摆摇晃的小手，再看着她泪眼婆娑的小脸，‘传太医’三字含在嘴边。可转念一想，他这两日不也荒谬得很，怕也不能怪罪贵妃异常。

奚汐用丝帕拭着眼角：“臣妾自知罪无可赦，任凭陛下处置。”

她这演得实在是过于假惺惺，明吟渊昧着良心才没戳破她，“贵妃先起来。”

奚汐被他拉起来，顿时泄了气，丢人现眼，还不管用。

待她在身边坐好，明吟渊才缓缓说道：“晋王并未在朝堂上诋毁令尊，倒是替侯爷说了不少袒护之言。贵妃向来稳妥，从前必会先查清楚再来行事。这回是怎么了？”

奚汐被他看得心虚，她多想此刻有剧本的照拂。但书里她与晋王私通、沈嫣然拼命进宫搭救的剧情已经完成，她和凤栖宫的宫人受到了什么惩治是空白的，剧情里并不涉及。

没有剧情就会没事？如果她之前还心存幻想，那么在寿安宫‘耍了太后’之后就再不敢有了。这破书就没想让她好过！只要她想好过，立马就会给她一记痛击，她根本不敢拿胭脂和兰宜的命来‘幻想’。这回只能靠她自己。

奚汐手指抵着鼻下，抽泣道：“事关家父，关心则乱，便再难稳妥了，这才仪态尽失让陛下看了笑话。”

明吟渊忽然偏过头盯着她的脸：“贵妃今日这番拼命，是为了让旁人信你，还是让朕信你？”

奚汐被问倒了，她当然想所有人都信她，这样才算过关啊。

皇帝鹰一般的眼睛仿佛要把她整个看穿，奚汐搓着手心里的汗，谨慎思考。

旁人信她，皇帝不信她，贵妃在外的名声算是保住了，但皇帝觉得被她戴了绿帽子，她和凤栖宫绝无好下场。旁人不信她，皇帝信她便会设法保住她，然而一个名声扫地的贵妃，他还会留在身边吗？后宫女人想要多少有多少，无法与皇家颜面相比。

明吟渊微眯眼眸：“贵妃？”

锋利的目光让她明白，这是圣旨，她必须得答对。

“旁人如何看臣妾，臣妾并不在乎，陛下信我便够了。”别人怎么看并不重要，老板信你才能活。再说，皇帝不要她是什么坏事吗，是好事啊。

等等，这算不算个好机会？

奚汐再一次跪在他跟前，呛声道：“清者自清，请陛下明鉴！可臣妾终归是让陛下失了颜面，已不配居在凤栖宫，请陛下允许臣妾带着近侍迁居冷宫，臣妾早已习惯胭脂和兰宜他们服侍，离不得，还请陛下垂怜！”

明吟渊愣住，“何为冷宫？”

啊这……“回音殿，臣妾是说回音殿。”她差点忘了，没有哪个宫的招牌叫冷宫。

明吟渊眉梢挑动：“原来贵妃喜欢回音殿？”

奚汐赶紧跪端正。

明吟渊弹了弹手指，表情浅淡：“绕了半天，贵妃是这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