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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道人影闪到凉亭前的过道上,单膝跪下,埋首,却没发出动静,就这样等着。
过了半晌,那对面的麻衣老者落下一颗白子后,那银发男子先是眉头一皱,随后眼角晕了开来,笑道:
“弟子终究还是棋差一招,也不知何时能达到老师这样的境界!”
对面的麻衣老者捏了捏嘴角上翘的胡须,“你马上就要进入胎动,还需磨炼,致虚极,守静笃,这六个字需牢记。”
“正好,这蜀地可以当作你的磨练场,这次你父亲把你召来这,也算是来对了,这地方可越来越热闹了。“
却见这银发男子脸上的笑意,听到他父亲三个字,慢慢消失,“父亲他老人家没老师想的那么多,小弟被李家的人杀了,父亲让我来,信里只想让我杀了李家的种,给小弟报仇。”
“全真,哪有不爱孩子的父母,不要被这些所扰,其余你自己把握。”麻衣老者笑呵呵。
“老师说的是。”银发男子点了点头,对老者很是尊敬。
随后其转过头来,看着亭外候着的身影,脸上的表情也换了,变得面无表情,开口道:“查到了?”
只见那单膝跪着的身影抬起头来,从袖子里拿出一卷书,抬手呈了上去。
银发男子抬手一抓,
看着上面“平妖传”三个字,忍不住皱了皱眉。
“话本?”
那手下赶紧解释,“回二公子,那位第九山中郎将的来历就在这本话本上,这位中郎将姓陈名渊,原青山县巡山校尉,来自白帝城.”
银发男子此时将书卷打开,眼神如电,快速扫动,但很快眉头越皱越深,接着,将书猛然扔给了对方。
书页在空中哗哗哗地翻动,将说话的那人打断,其冷声道:
“查清楚再来找我,难道这点事情还需要我教不成,你自己对对上面的时间?”
“若这话本都能当真,那人岂不是上个月刚突破天关,随后又转眼跑去天雄关灭了李家一族分支,一位李家家臣,还有几位道兵天关,现在又在前线,破妖族大军?”
银发男子脸色转冷,觉得家里派来的这些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叫赵全真,帝京赵家二公子,父亲在朝任兵部侍郎,却自小被送去几千里外的悟道山修行,就因为他是庶出,没了娘,所以赵全真心里对赵家感情不深。
眼前的老人,是他的老师,也是护道者,他赵全真一生最敬之人。
至于说话的人,则是家里派出来的手下。
他之所以想要调查这位第九山中郎将,还不是自己那面都没见过几回的小弟,死在了这里,而杀死小弟的,是一位李家的家臣,自己那位父亲,不敢在帝都和军司马翻脸,却把万里之外的他召到这里,准备对付李家派来的人。
呵,真是自己的好父亲!
赵家狂怒,对李家调查,得知一个意外消息,这李家盯上了一位中郎将,正是这位第九山中郎将,在剑南道的天雄关把李家的一家分支灭了门,还杀了一位李家家臣,后续的调查,赵家得知,当时是天雄关三家作乱,这位第九山中郎将出手,灭了三家,使着一把三尖两刃枪,明显已经踏入了道兵境。
这条信息,估计很多人还不知道。
结合今日上午,第九山中郎将这个名号响彻锦官城,这位中郎将才进入众人的视野。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自然需要好好调查一番。
不过这家伙,把话本奉为圭臬,跟他绘声绘色,可话本中的事件时间,和他掌握的信息,显得实在荒谬,正如他所说的那样。
什么人能再一个月内,从刚叩关,到踏入道兵,还能爆杀众多同阶。
那手下接过被丢过来的《平妖传》,准备告罪,却听一声,“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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