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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巾男人听到这话,情不自禁的把手向下一压,然而就当他差一点碰上腰刀时,弗雷德话语声再次响起。
“但这次算你走运,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打算在伦敦干了,这艘黑荆棘是往美国去的。我早几年就在那边置办了些产业,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发财。
我这船上还装着不少走投无路的穷逼,虽然他们不像在奥斯曼那样可以直接当作白人奴隶,但是在美洲也可以充当七八年的劳动力,到时候我们再补充点黑奴。
回头不管是在西印度群岛搞一个烟草种植园,还是搞个棉花种植园都是大有可为啊!种植季你们可以跑点商单、走私货品,采摘季节就帮我转运商品。
等到你攒下一笔钱,也可以转去做点正经生意,这不比天天飘在海上强多了?恕我直言,自从拿破仑战争结束以后,对海盗的打击越来越严厉。
本来就算你今天不提这话,作为老兄弟,我也想劝劝你的。”
对方听到这话,忍不住问道:“你在英国不是干得挺好的吗?怎么不做了?”
弗雷德咧开大嘴,露出了嘴角的大金牙:“老弟,英国的情况和你们巴巴里海盗不一样。你们只要把掌管阿尔及尔的帕夏舔高兴了,那就万事大吉。
但不列颠这个屎盆子就不一样了。不光要舔苏格兰场,还要舔教区、治安法庭,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民间侦探和捕盗人,但凡其中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容易掉进坑里。
老弟,你想想,我他妈不过就是做点奴隶贸易、销售赃物、走私商品、贿赂法官、疏通渠道之类的小生意而已。一年下来,除去人工费用、打点关系等等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利润。
忙活了一年,有时候赚的还不如纺织厂里的几十台织机。为了这点钱,我就得忙成这样,我容易嘛?我不像你们,你们巴巴里海盗干上一票大的,回去随随便便就能弄上几个漂亮的女奴花天酒地。
唉,我这个人啊,就是一辈子的劳碌命!就这一点来看,信真主确实要强于信上帝。”
白头巾男人听到这话,抿了两下嘴,终于还是憋不住开口道:“弗雷德先生,真主和上帝其实是同一个人。”
“喔?是吗?”弗雷德亲热的搂着对方道:“怪不得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像我的亲兄弟呢,原来咱们信得是一样的东西。这样吧,一会儿中午吃饭你给我讲讲《古兰经》,咱们好好唠一唠这个话题。”
弗雷德正和海盗头领聊得火热呢,忽然,大副又忍不住小声插嘴道:“先生,那艘船在不断向我们靠近,他们的行为好像不太对劲。”
“不对劲?”弗雷德开口骂道:“老子比他还不对劲呢!怎么的?难不成还想抢老子?正儿八经的海盗可是我兄弟,你让他们有种靠上来试试!”
大副闻言,都快对毫无航海常识的弗雷德无语了。
这时,还是海盗头目率先发现了情况的微妙之处。
他取出兜里的望远镜,朝着贝格尔号的方向观察了一阵子,突然他嘴里念道。
“他们打出旗语,要我们立即停止航行,接受他们登船检查。”
“哈?”弗雷德简直都快气笑了:“还真来了不怕死的?艾哈迈德老弟,有没有兴趣去美洲之前再干一票?”
艾哈迈德打量了一下贝格尔号的体积,思忖了片刻,这才缓缓点头道:“可以干,不过干完了以后,咱们必须迅速逃离。如果这事情传到皇家海军耳朵里,咱们就是有十条命恐怕都不够死的。”
弗雷德嗤笑一声:“老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皇家海军?当年战胜拿破仑的,可是我们这些经历了滑铁卢炮火的光荣陆军!传我命令,放他们进来,老子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来自第18龙骑兵团骑兵少尉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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