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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也曾经动过去见见这位老前辈的念头,但奈何苏格兰场的活动经费实在是太紧张,而且托利党先前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皮尔爵士就算是再信任他,也不可能在伦敦政局动荡之际放亚瑟去巴黎公款旅游。
但是没想到,亚瑟不去找维多克,维多克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过能让维多克这种常年坐镇巴黎安全情报系统的能人随行前来,也能看出法国人对于伦敦会议的重视程度。
可亚瑟一想到这里,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微微一皱眉,嘴里嘀咕道:“安全保卫虽然让警察来做比较专业,但是派维多克过来,该不会是想捞亚历山大回去的吧?”
亚瑟忽然心中一凛,要是在伦敦会议的档口上把大仲马给丢了,这可不是小事情。
大仲马虽然算不上什么达官显贵,但是由于先前新闻媒体的大肆渲染,这个胖子已经变成英国捍卫公理正义的重要象征了。
虽然这种面子问题实际上并无太大意义,但却能够深刻影响到舆论环境和政党支持率。
虽然英国大部分民众并没有选举权,但是这不代表辉格党和托利党敢于忽视他们的声音,民众的想象力是政客的权力基础。
对于这种可以找到直接责任人的问题,两党更是不介意推个人出来谢罪。
如果到时候真出了事情,就算布鲁厄姆勋爵想保他,恐怕也得掂量一下舆论压力。
一想到这里,亚瑟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立马同那位名声广大的维多克先生见上一面。
虽然自己恐怕很难从他的嘴里撬出真相,但是哪怕能够零星得知一些消息,也会对于苏格兰场在会议期间的行动部署大有裨益。
亚瑟正在想着这些事情,靠在沙发椅上捧着红酒杯的威灵顿公爵忽然又开口了。
“亚瑟,你介意帮我一个小忙吗?”
亚瑟回过神来,笑着问道:“是私人身份的忙,还是公开身份的忙呢?”
威灵顿公爵摇晃着红酒杯:“无所谓,二者都可以。如果单是用一种身份,我怕你搞不定这个问题。而且你既然在伦敦会议期间负责我的安全,那么我给你下两道命令应该也是合情合理吧?”
亚瑟对此并未反驳,他琢磨了一下威灵顿公爵先前说过的话,忽然笑着说道:“您是希望我像维多克先生那样行事吗?”
“不,我需要你做的比他更好。”
威灵顿公爵起身踱步道:“虽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有些困难,但是在比利时独立问题上,我们与法国人、俄国人都存在一些分歧。有的事情,从我的角度去打听不太方便,但如果是从下面去探听,或许能得到一些意外之喜。
法国人那边,你可以从维多克入手,至于俄国人那边,我听说几位朋友说,奥尔马克俱乐部最近新来了个钢琴家,叫亚瑟·黑斯廷斯?你带来的那个叫做留声机的小玩意儿,也非常令人满意。
上周俱乐部晚宴的时候,我听考珀夫人说,俄国大使利文伯爵的妻子利文夫人也从你那里订了一台?不知道那台留声机,你给她送过去了吗?”
威灵顿公爵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亚瑟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亚瑟微微出了一口气,摘下帽子苦笑道:“阁下,你还真给我出了个难题。”
威灵顿公爵哈哈大笑,他拍了拍亚瑟的肩膀道:“年轻人,就是要多锻炼锻炼。不过你也不要因为这件事太有压力,虽然辉格党与托利党分属不同阵营,但是在对外事件上,我们向来是一致的。
只要你能把这件事办妥,辉格党那边肯定也会很高兴。当然了,就算办不成,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有布鲁厄姆在,你多半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亚瑟闻言抬头看了眼墙角的摆钟,时针正好对上了十二点,钟声响起,亚瑟一手按在胸前微微鞠躬:“阁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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