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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范宁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脚腕。
低头一看,河床中伸出着一只干枯带皮的手。
在没有直接遭遇神秘因素,灵性没有强烈预警的情况下,这种足以吓坏无知者的场景并不会对范宁造成太大的刺激,短暂惊疑之后,他右手隔空划拨又作握举状。
细密的裂痕在河床上蔓延,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泥土山石被挖起。
“这地方竟然不只一具尸体,而且此人的姿势更加怪异了……”
这一躯体卷得也像只虾子,但和之前那具“顺逆相反”,背部是朝后方挺起的,双腿的膝盖完全被反转了过来,脚从背后绕了个圈,挨到了只剩一层皮的头部位置。
除了笔挺往前方伸出的手伸出了河床,刚刚尸体的其余部分都是埋在底下。
“更加怪异,又有些共同点,皮肤干枯,蜷曲成环,头脚相贴,尸体的体型好像也差不多……”
除此外范宁也得不到什么鲜明的信息。
“只是若要更加多想一层的话,为什么会有人死在这里?”
“花园的花蜜‘停产’后,教会方面就做了清场处理,进去多少人,出来多少人,肯定要核对清楚才封存场地……而从之前参观的几座花园情况来看,‘困惑之地’并不是出了异变后就立即形成的,即使在里面工作的‘花触之人’、文职助手或参观宾客拖拖拉拉,耽误个三五天时间,应该也不至于出现困死在里面没被发现的情况,死一个就算了,还有第二个,或可能第三个?……”
无论如何,发现尸体是个不详的兆头,甚至范宁都有怀疑,最近一连串恍惚又光怪陆离的经历,是不是什么视觉化的知识污染。
走到河岸上去后,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尽量依照着记下的“产蜜通道”方位寻去。
“吱呀——”“砰!!!”
几排风化的雕像旁边是一间平房,范宁用脚尖轻轻往里送了一下,那扇门往里旋转了不到三十度便轰然倒塌。
四张椅子,一个桌子,一面多层储物柜,载有零散几个花瓶,地面丢着一堆早已高度风化的编织花篮或果篮,天花板上大大小小的孔洞不计其数,熏黑如煤炭般的树枝从窗口刺入,又张牙舞爪地沿着洞口探了出去。
除此外还有一个悬着的秋千,只是这种环境和腐旧程度,一眼往上去倒是像个什么特殊刑具。
走到里间的范宁瞳孔微微收缩。
一张已溃烂空心的床,旁边是办公椅和办公桌,一具皮肤焦枯暗红的尸体坐在前面,栽在桌上,头脚相抵,大致呈圆形闭拢——想完成这个动作可采取脚踩椅面、双手报腿的坐姿,但是得把膝盖掉个边翻转到下面。
“咔咔咔……”
似有察觉到什么的范宁,伸手控制椅子凭空往后发生几厘米拖拽。
桌面上一张被尸体压住的东西露了出来。
暗红色,长带状,很干,很薄,已经龟裂为很多小块,质地就像干枯的红枣皮。
范宁凑上去观察几秒后,脸色勃然大变。
用某种赤红染料写成的字迹仍然可见,篇幅很长,但大部分已被划毁,分辨不清内容。
此外,字迹旁还有更淡的记有谱线和谱号的音符组合:ref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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