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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磨了磨牙,现在却顾不上发作窦兢,只能看向谢蕴,试图编个瞎话蒙混过去:“北地寒冷……”
“这才晚秋,再冷也不至于要上狼裘……赶紧脱下来,像什么样子?”
谢蕴低喝一声,而且殷稷那毒越热发作得越厉害,他这副样子简直是在作死。
殷稷觑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发青,一副没有商量余地的样子,心里一沉,这情形可不好办啊,但是——
“我不!”
他还是咬牙开了口,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说话的档口还抬手抓住了狐裘的系带,防止谢蕴待会气头上直接上手给他扒了,“这是我的诚意,岳母送的衣裳我必然要穿着去见她,这样她才会高兴,她一高兴就会同意这桩婚事。”
谢蕴被他气得手直抖:“我说过了,父亲母亲不会反对……你到底要我说几遍?”
殷稷又瞄了她一眼,他也想相信谢蕴的话,但是这种事怎么想怎么不可能,谢济反对的态度那么明显,他又从来都不招长辈喜欢,他生母生父尚且那般嫌恶他,何况谢家二老?
他不能有任何疏漏。
“我信你,但我也是真的冷,这衣裳现在穿正好。”
谢蕴盯着他汗湿的额头看了半晌,硬生生被他给气笑了。
“正好?那你怎么热得一头汗?”
她借着衣裳的遮掩探手过去,在他颈后摸了一把,湿漉漉的,里衣几乎要被汗浸透了,她将手递到殷稷跟前,男人扭开头,强装看不见,谢蕴的手追了过去,他便又换了一个方向,最后索性把眼睛给闭上了。
睁眼说瞎话不成,就改成耍赖了是吧?
可谢蕴现在也不敢立刻给他拽下来,唯恐忽冷忽热的,会让他得了风寒,只能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硬逼着自己缓和了语气,“我不是不让你穿,但这路还远着呢,你先脱下来,等到了跟前再穿上。”
殷稷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衡量这句话几分真几分假,眼底都是精明,片刻后他被说服了,谢蕴是不会坑他的。
“那好吧。”
他抬手要解系带,他也是真的热了,谢夫人这狼裘做得过于厚实,外头是狼皮,里子是白狐狸皮,这两样对在一起,简直密不透风。
谢蕴却又抓住了他的手:“回龙撵再说,别着了凉。”
殷稷笑了一声,被谢蕴牵着马匹的缰绳,一路回到了龙撵,蔡添喜见两人回来连忙催着驴子上前两步,瞧见殷稷穿成这样倒是丝毫也不意外,毕竟刚才他就劝过,但死活没劝动,刚才要是谢蕴自己发现不了,他就要偷偷去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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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公公,打盆热水来,再拿套干净的里衣。”
玉春就在边上,闻言立刻就去了。
殷稷不以为意:“不用那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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