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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十九岁了,修为从前不在我之下。”楚寂说,“近来我不在陵山,不晓得近况。”
白狐往口中丢一瓣橘子咂咂滋味,再给阿花嘴里喂了几口,气定神闲地拍拍手掌。
“何为妖,何为魔?你们老祖生得晚,没甚见识,不曾教授你们,还得我补上这一课。”他面无表情地道,“妖乃生灵开智修行而化,魔自众生本心而生,乃天地至邪至恶集合。二者天差地别,不可相提并论。至于食人头颅五脏,那是飞头獠子的做派。”
兰濯话音刚落,阿花填了满嘴橘子,含含糊糊地问:“飞头摇子是神抹,老袋会飞?”
“瞧瞧,你们瞧瞧。”白狐板着脸,训斥两位仙门弟子,“我们老虎虽然年纪小,可比你们陵山派几百个脑袋迭起来都聪明。一个个脑子里灌迷魂汤,不如摘下来倒巴倒巴凑一桶,兴许还能卖点钱,修修你们掉了皮的破山门。”
“好像……也没那么破吧?”阿花讪笑。
兰濯看她一眼,阿花扑上兰濯肩头,热呼呼地搂住他的脖子,细声耳语:“知月师姐她以前帮过我们很多忙,你说话客气一些,我怕她听见你的话,心里难过。”
楚寂跟着叹口气,道:“师姐莫要介怀。他说话一向如此,心地却不坏。”
秦知月并非心性狭隘,好在口头上争长短之人。白狐阴阳怪气,她只一笑而过:“多谢公子赐教。飞头獠多盛行于岭南地界,我等仅有所耳闻。陵山远离岭南,附近如何有飞头獠?”
阿花有个好主意:“把头捉住,问一问就好啦!”
降妖捉鬼并非易事,更不提满山逮一颗四处飞的脑袋。阿花抱着一只金光锃亮铜盆,忽地一打激灵,睁开双眼。
“做梦了?”耳侧是楚寂温和的声音。
“嗯。”她打个哈欠,迷迷糊糊地揉眼睛,“脑袋找着没?”
“还没有。”
“它刚吃过人,兴许今天不饿,就不来了。”阿花挪了挪屁股,在他怀里拱成一个舒服的姿势,“这地儿怎么没别人呀?”
楚寂轻声道:“兰濯带一队弟子,在山背后蹲守,咱们守卫山前。”
“原来如此,先前天还是亮的……”阿花打个大大的哈欠,“一生病就睡个没完,太阳早落山了。”
阿花先前自己心急,修炼过度至于妖力反噬。好在发现及时,情况并不危急,阿花被迫缩在床上老老实实扮了几天软脚虾。兰濯没日没夜给她灌药输法力,还不忘指桑骂槐含沙射影敲打楚寂。
一行人动身回陵山时,阿花已然恢复如初,只是先前吃的灵药药效强劲,难免有些嗜睡,以致于错过一场闹剧。
她靠在秦知月肩头睡了一路,到陵山还不曾醒。阿花本为虎身,生得高挑丰健,秦知月抱她格外吃力。
于是乎,兰濯和楚寂为着谁来抱她上山一事再起争执,声势浩大之极,据说大殿都塌去七八间。幸好陵山派至宝法器众多,百十来号捉妖师齐齐布阵,几位长老轮番赶来好言相劝,才没叫那五尾狐狸一怒之下捣毁山门。
夜幕四合,天星璀璨,阿花困意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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