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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讥讽地回敬:“真是抱歉,抱歉我这么晚才发现——原来您这么关心您作坊里那些领工钱的铁匠兄弟!”
终于,老施米德听不下去,拍桌子呵斥:“够了!”
争执双方都不再说话,仲裁厅短暂地安静下来。
铁手憋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撑着桌子站起身,看着其他锻炉主人,咬牙切齿道:
“我只想对你们说一句话——放弃你们虚伪的道德吧!你们还不明白吗?这对我们来说是无本万利的生意!我们什么都不用出!我们只要同意放宽行会誓言的限制,就能平白得到一份诺大的产业——可能会在未来比肩钢堡的产业!
你们一个劲地聒噪风险、风险、风险!但是你们怎么不想想收益?想想!直接在帕拉图生产铁器!卖给战争双方!甚至可能比我们在钢堡赚得都多!不冒风险,又凭什么吃到最肥美多汁的那块肉?!”
铁手看着面前的执行委员们,沉默片刻,冷冷地说:“就算派出的铁匠全都死在帕拉图,至少我们也不用再担心怎么给他们发工钱了。不是吗?”
这番坦诚到直刺每个人内心最阴暗的角落发言,令在坐的其他锻炉主人不寒而栗。
“住口!”老施米德把长桌砸猛然一颤:“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铁手哼了一声,面不改色地落座。
过了好一会,才又有人小声说:“以前有人叛逃,都是执委会出面悬赏追杀。现在执委会又要给打破行会誓言的人背书,大家不会服气的。”
铁手的火气蹭地一下又冒起来:“当年背誓者笼络走那么多叛徒,怎么没见你们一个人敢说话?当年我第一个说要悬赏那些叛徒的脑袋,你们不是都被背誓者吓得不敢同意吗?现在倒是抱着行会誓言不撒手了!呸!”
彻底撕破脸皮的铁手压根不是在场其他人所能抵挡的,刚刚说话的人被骂得哑口无言,讪讪地闭上了嘴。
老施米德见状,无奈地看向长桌末端,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约翰·塞尔维特议员:“阁下,您说句话吧。”
塞尔维特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
……
[会客室]
“抱歉。”约翰·塞尔维特面带愧疚,向着男爵夫妇微微颔首:“可否再给我们一天时间。明天,我们一定会给您确切的答复。”
温特斯展颜一笑,起身就要走:“没问题。”
安娜拽着温特斯,坐在原位,执着地追问:“您能否告诉我,为什么还需要额外一天时间?”
“这件事情干系太过重大,执行委员会也无法决策。”
“那还有谁能?”
塞尔维特抿了一下嘴唇:“全体锻炉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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