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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当即就愣哑巴了。
李京肆继而说:“这退婚,也是我向小叔讨的人情。”
“你在说个什么?你与小语?”老爷子惶惶然,咽两下喉,费解地倒靠回椅子去,“怎来的这一脚横插?”
李京肆却认真:“情意深浓,怎么算横插一脚?”
老爷子气哼:“你早不说?我不就把小语许给你了吗?”
“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与她交心,是在……”
“你住嘴罢。”
临到事实的口子上,他又不让说了,更加地难以直视,他都不想往下猜,那左右脸上就嫌了句话:老大不小,好这口。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情意深浓了,能是有什么缘由?早先世风日下,有伦道德呗!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看雨景去了,怎也静不下这个心,复又看回来,“怎么的现在?是打算,让那姜家女儿转嫁?”
“确有此意。”李京肆深思会儿,斟酌说:“但她在与我怄气来着,我还未追回,不若先放给姜家退婚消息就好?”
老爷子又是一声冷哼:“你倒是面子上挂得住,传出去还以为你同你弟弟争抢,不难听呐?”
李京肆低下眸子,轻叹只说:“万千名誉,总也抵不过我心里老惦念她。”
老爷子捂心脏去了,“哎呦,算啦算啦。”他也摆手不管了,“总归也是在我死之前,了却一桩心愿,我还怕了你终生不娶。”
如此,算是说服下来。
二人又僵持好久,耳边只听到雨声窸窣作响,落在三角亭顶上,汇聚一股股雨线自檐角流落,阔大院景便都在雨里朦朦。
李京肆又出声:“还有一事,请求下您的意见。”
老爷子清静没一会儿,再征,幅度较大地转脸向他,“又是什么幺蛾子?”
李京肆被他警惕表情惹笑,“算不上。”继续手上拂盖刮沫,慢条斯理地回话:“我看李五那人,心思纯,积极进取也不矜不伐。他尚且年轻,做事稳当,也是个有头脑的,提拔上任,指日可待。若问他自己,怕也不是很愿与谁家站队来上层阶梯。”
“嚯,意思是?”
李京肆停手,再抬眼,“由他脚踏实地,闯一番名堂,莫再强求他联姻婚事。”
老爷子是一面果然如此的表情,“你还真是安排得明明白白。”摇摇头转去别处,摆手玩笑说:“行啦行啦,这家不就差你做主了?”
李京肆笑说:“不敢,是在问爷爷意见。”
“还是小孙孙的意思吧。”
只是老了却没糊涂,他还是猜得到。李沅只是万事都比别人慢一步,却从不想急功近利,浑身满是傲骨。
良久一叹:“他有这份心,是不错的,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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