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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外锣鼓喧天,不断迫近;祠堂内沉默异常,只能听到布料摩挲的“沙沙”声。
江荼的动作很快,说嫁就是真的嫁。
红嫁衣穿在王盼娣身上并不合身,松松垮垮,有些偏大。
穿在身姿颀长的青年身上,就稍显紧绷。
鲜艳的红布勒紧青年每一寸皮肤,优越的身体线条暴露无遗,两处云肩掩饰了肩膀宽度,腰又恰到好处地纤细,从背后看去,连性别的边界也被模糊。
不会有人质疑他身量太高,只会在惊鸿一瞥后,不由自主屏住呼吸,不敢惊扰。
嫁衣披上,江荼开始盘起长发。
叶淮在一旁,捧了一手装饰的珠钗,看着江荼将鬓发撩起,漏出白皙的脖颈。
叶淮的呼吸忽的一滞。
一颗红痣,随着江荼挽发的动作,出现在颈侧,像雪地一点落梅,又或许是眉心一粒朱砂。
皮肤瓷白,长发乌黑,痣却艳红。
色彩张力拉到极致,叶淮看得出神,一时忘记将珠钗递过去。
江荼耐心等了数秒,偏头催促一声:“怎么了?”
叶淮这才止住翩跹思绪,摇了摇头,视线却总是控制不住,往那颗小痣上瞟。
他忍不住想:怎么会有人,每一寸肌肤都冰雕玉琢,就连痣也生得这样巧?
颈侧目光灼灼,江荼并未在意。
嫁衣、珠翠已装点妥当,绣花鞋勉强能套上,在盖上红盖头之前,还差妆面。
江荼懒得张嘴,本想直接从王盼娣脸上找参考,可惜她的脸已经哭花了,只能被迫开口。
王盼娣从他提出替嫁后就无声地哭,幸好大脑还能转:“脸要涂白您本就白,再就是唇要红,您的唇淡了些”
她没敢说江荼的唇色浅到不符合要求,双手慌乱地在身上翻找。
唢呐声越来越近,像察觉了他们未能遵照习俗,猛地尖利起来。
王盼娣吓了一跳,手抖得厉害:“胭脂纸胭脂纸都在村长那里”
她欲哭无泪地看向江荼。
江荼眉梢微沉,将指腹送到唇边,没有片刻犹豫——
皮肤□□脆利落咬碎,冒出一颗血珠。
江荼将鲜血涂在唇上,唇色顷刻鲜艳近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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