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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佛爷皱着眉,将身上的青年假和尚推开。
呃,青年是个光头,做和尚打扮,却是刚从长春武馆转业而来。
连经文都不会诵念,敲木鱼时嘴里嘀嘀咕咕,念的都是道经。
来辅助他修炼欢喜禅法,也只是勉强够用。
劳佛爷赤条条站起身,走到屏风前。取下先前胡乱挂在上面的锦绣袈裟,他费了点时间好好裹住身子,才迈步走到画堂大门口。
推开门,果然见到一身玄色镶金边衮服、头戴通天冠的关城隍,正背着身站在门外。
“关城隍,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怎么突然来到贫僧家门口了?”劳佛爷在关键时刻被搅扰了清修,心情不愉快,语气也带着些不痛快。
关城隍转过身,威严的国字脸上闪过诧异之色,“连头发都剃了,还穿上了僧袍,自称‘贫僧’。你果真弃道从佛,当了和尚?”
劳佛爷竖掌在身前,喧了声佛号,道:“佛和道,都是在追求大道。”
关城隍目光下移,看着他脖子和胸口处的“草莓”印子,心里冷笑,面上也冷笑道:“老友,你懈怠了。”
“懈怠什么?”劳佛爷奇怪道:“你听不到、看不见?贫僧刚才正在画堂内‘禅修’呢!贫僧只是皈依佛门,并不曾改易追求大道之决心。”
“你哪来的欢喜禅法?”关城隍好奇问了一句,又摆手道:“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老夫不该多事。
老夫所说的‘懈怠’,不是指你懈怠佛门功课,是懈怠了自身的安危问题。”
劳佛爷眼睛微眯,盯着关城隍看了好一会儿,才不疾不徐地说:“你若有事相求,可以开口直说。只要不耽搁贫僧的苦修,贫僧愿意帮扶一二。”
关城隍笑道:“你可知最近两个月,羽凤仙经常在劳府转悠?
她还悄悄购买了第二套房产,就在隔壁街。”
劳佛爷瞳孔收缩,“她把贫僧当成了赤鸠罗?”
“应该不止,老夫感觉她想杀你。”关城隍道。
劳佛爷哈哈大笑,“羽凤仙杀贫僧?她脑袋被门夹了?”
关城隍道:“在被钉头七箭书诅咒的几日里,她依旧不忘在劳府周围游荡。
你可以理解为她被诅咒,越发担忧妖蝉找上门,故而靠近你。
可你不晓得,她自创了一套《警世观音剑》,专门针对采补之术。”
接着他将羽凤仙在紫山别府用“警世观音”暗算油道人、降龙禅师等人的事,详细讲述了一遍。
劳佛爷心中凛然,面色淡然,道:“贫僧最近苦修佛法,倒是忽视了外面的消息。”
他不是有意忽视外面的事,而是在躲灾。
往年他虽然也很勤奋,几乎日夜都待在画堂里。
可若是遇到大排场、大人物的饭局,比如太子驾临迎祥府,他还是会去捧场。
毕竟他住在迎祥府,需要迎祥府的资源和人脉,不可能真的与世隔绝真要与世隔绝,直接去深山老林里苦熬算了。
最近他闭门不出,连太子的宴会也没参加,是因为不久前,他佛爹亲自登门,警告他:他杀劫临身,过不了350岁这个坎。
劳佛爷十分清楚,要渡过杀劫,最佳之法是闭门清修——绝对不过问外面之事,尤其不能被牵连进大劫中。
当年封神之战,截教众多金仙上封神榜,不就是违背了教主“紧闭洞门,静诵黄庭”的告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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